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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惊破故人还(2 / 56)

王扬贵公子,琅琊世胄,衣冠所宗;高门之首,士望所系。

兼之少负高名,学冠荆楚,儒林之中,甚有人望。

若轻加诛戮,必骇物听!

增士族之怨望,沮衣冠之归心。

再说王揖尚未平定,杀王扬何益于事?

不过绝其还降之路,而坚其死战之志!

若留王扬,王揖虽未必降,然其心必摇。此为攻心之计——”

“孔先生此差矣!”

李敬轩声若洪钟,打断孔长瑜:

“王揖家眷在京,如何能降?王扬归附若真,则亲族之情已绝;若假,则反覆之心更险。

是故留之未必能动其心,杀之却必定可破其胆!

如今荆州士族,拒不归降。说到底不过是恃其门户旧望,以为王爷虽控荆州,却不敢屠戮世家。张珏之诛,不过斩一吴姓,不足夺其气。

杀王--≈gt;≈gt;扬可示叛者必诛,无问门第;逆者当斩,不论华胄!

以此琅琊之头,压百家之骄!

则士大夫傲志自摧,悖心自敛!

今日之势,非可与讲宽大之德,正当慑以雷霆之威!

若怀柔不罪,则示士族以怯。

姑息则生乱,宽纵则长奸!此魏武诛孔融之意也!

至于孔先生所谓杀王扬阻了降路,失了众心,我倒以为降路不由一人启闭,实由威信之开;收众心不在姑息养奸,而在赏罚分明——”

孔长瑜不悦道:

“恭輿你舌辨虽强,却舍本逐末,失了大l。

以王爷霸业之,王扬一人生死,何足为重?

但杀一人易,挽人心难!

魏武虽诛孔融,却容祢衡之狂,赦陈琳之怨。

今王扬之狂减于祢衡,其才又过于陈琳——”

李敬轩冷笑道:

“王扬之才,折衷章句,考释经义,清谈玄讲,诗笔雕虫,此乃学林之秀,非霸府之器。

纵得十个王扬,何补于大业?留之徒留祸患、乱法度耳!

之前议杀王扬时,孔先生是极赞成的,说‘刀俎无情,需以血祭’,‘王扬必杀’!

曾经之,犹在耳中,如今奈何转圜若是?”

李敬轩的话是收着说的,没明着问孔长瑜力保王扬,是不是有什么居心。是收了谁的好处,还是和王扬之间有什么默契?

这些话虽没摆出来,但孔长瑜已有察觉,神色一沉:

“此一时,彼一时。昔日议杀,乃因我案未发,恐王扬泄我机密,故必杀之以绝后患。

今日举大事,王扬束手来投,已无必死之由。若疑其有诈,弃之不用即可。

如今荆州已在王爷掌中,彼孤身一人,无兵无权,纵有异心,又能何为?

即便欲惩戒加罪,囚之足矣!何必定要施以斧钺,徒落杀降之名?

杀与不杀,皆出公心,唯念王爷千秋大业,非逞一时喜怒耳!

此为因时制宜,审势而变。

不杀王扬,得多于失,利大于害,故不当杀!

恭輿极杀之,虽易反掌,快心肠,然非定霸图远之长策也——”

李敬轩的话是收着说的,而孔长瑜的说辞也很隐晦。

他说先说自已出于公心,又说杀王扬“易反掌,快心肠”,这个易反掌容易理解,快心肠就有些诛心了。到底快的,是谁的心肠?

李敬轩立时听出孔长瑜的暗指,当即怒驳:

“孔舍人此论,大谬不然”

孔长瑜是巴东王心腹,资格最老。李敬轩是巴东王新宠,正蒙倚重。两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越说火药味越浓,谁也不肯让步,争来辩去,都辩出点个人恩怨的意思,其余幕僚虽意通李敬轩,却也不肯在这时侯出头帮腔,以免与孔长瑜结怨。

巴东王自始至终,不发一,神色亦不见悲喜,唯掌中把玩一枚铜钱,翻转摩挲,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失了神,还是注意力被孔长瑜和李敬轩的激辩所吸引,掌中铜钱突然滑落,无声无息地落在坐榻缎垫上,巴东王低头看着那枚铜钱,忽然笑出声来。

孔、李二人的争执戛然而止,记堂目光齐齐聚焦于巴东王。

巴东王越笑声越响,越笑动作越大,最后至仰头眯目,肩背后躺,几乎要笑出泪来。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李敬轩胆大,若是平时他敢问一声缘由,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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