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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1 / 2)

三人最后做了批复。

此书一出,朝野皆惊,皆暗暗揣测齐珩现下的情状。

恐怕不出几日,天下便有大丧。

江锦书闻此言,在立政殿晕过一次。

醒后抱着王含章落泪不止。

然谢晏对立政殿中人下了死命,旁人再不敢放江锦书出去。

连同上次偷放江锦书出来的王含章也一并被谢晏关进立政殿,江锦书数次苦闹,要么砸了药碗,要么便是要绝食,整得谢晏束手无策,只好将高季请出来。

高季语重心长的一番劝导惹得江锦书频频落泪,却再不敢戕害自身。

高季哽咽道:“殿下要保全自己的身子啊,您腹中怀着陛下的骨肉,陛下若是知晓了您这般不顾及玉体,定会难受的。”

“明明,明明,我见他不该是这般的,不该是这般的啊”江锦书喃喃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江锦书落下一行清泪,她饮泣道:“高翁,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陪在他身边好么?”

她紧紧抓住高季身上的衣衫,如抓住那救命稻草般,不肯罢手。

高季泣道:“殿下,陛下那时的意思已然十分明白了,他正是不忍见殿下如此,才会让谢郎君下此命的,殿下若真的在意陛下,就该听他的话啊!”

“殿下请保重自身。”

王含章将江锦书抱开,转身后,高季平静地拭去面上的泪水,留江锦书呆愣在原地,久久思索着高季的那番话。

保重自身。

是啊,保重自身。

江锦书蜷曲在王含章的怀中,一边不禁落泪,一边安慰自身道:“对对我还有他的孩子呢,我是要保全自身的。”

“含章,可是我真的好难受,我没有为什么啊为什么会的”

江锦书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内回荡着女子的啜泣声。

夏日中,却多了数分萧索。

谢晏将此中书门下一应事说给齐珩听时,齐珩自嘲道:“立嗣,挺好的。”

是挺好的,他还没死呢,他们已经在选新君了。

谢晏给齐珩剥了个橘子,而后递给他。

齐珩接过后,笑道:“还给我剥橘子,把我当孩子呢?”

谢晏垂眸淡笑:“毕竟你现在是伤者。”

齐珩咬了口果瓣,橘子的清甜香漫于口中,他垂首看着手上剩余的浅黄色果瓣,低声道:“锦书那如何?”

江锦书自那夜悄声来找他后,便被谢晏强送回了立政殿。

待谢晏看到王含章那心虚的神情时,便得知是谁放了江锦书出来。

王含章没禁住江锦书的软硬兼施。

这个没骨气的家伙,谢晏咬牙暗骂道。

“一切都好,闹了几次,吵着要留在紫宸殿,否则便不喝药不用膳,让高翁去劝才劝好。”谢晏淡声道。

齐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良久,意识到谢晏在身侧,他如此有些不妥。

他不该让人知晓他的软肋的。

他掩饰地笑出了声:“那你还不及高翁。”

谢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高翁在你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虽是主仆,可谁瞧不出来你视他为亲,由他去劝,自然比我这无能闲人有用。”

齐珩道:“别妄自菲薄啊,若非是你,我怕已身在阎王爷那儿了。”

“你可是将我从他那命簿挪出来的人物,谁敢说你无用?”

谢晏闻言,心情顿时好了些许,他笑道:“也是。”

随后又剥了一个橘子塞至齐珩的手中。

齐珩笑了笑,又道:“文鸿那边查得怎么样?”

谢晏道:“去他隐居之地查过,查到了一些被烧毁的纸张碎片。”

“纸张碎片?上面可有字?”

“有字?”

“是什么?”

“《江山图》在今上之手。”

齐珩被气笑了:“什么《江山图》,我可没有。”

“你听过一个传言吗,“得江山图者得天下。”

齐珩摇了摇头。

金吾卫掌长安诸事,连金吾卫都未听过,他又如何能知?

谢晏笑笑又道:“那你可知晓《江山图》是他为谁画的么?”

齐珩蹙眉并不言语。

“是先帝。”

文鸿在隐居前,曾是工部之人,与当今工部尚书阎文应也算得有几分交情。

文鸿出身布衣,却天资过人,画得一手好画,后以画作得幸于先帝陛前。

先帝初见文鸿画作便惊为天人,引以为知己,数日数夜于紫宸殿内与文鸿相谈,探寻绘画之真谛。

先帝爱画,更爱作画之人。

破格提拔文鸿入工部,两人相处犹如知己好友般。

“士为知己者死,文鸿遇先帝,正如千里马遇伯乐,这是文鸿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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