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在地板上,全身像是散了架。
额发贴在额头,呼吸虚弱,哭声早已哑掉,连挣扎都没力气。
沉柏川站在原地,看了她几秒,什么也没说。
然后动了。
他弯腰,伸手将她脚踝上半掛着的裤子一把拉下来,脱得乾净俐落,连多馀的动作都没有。
她下意识一颤,身体微缩了一下,像是本能地想逃——
可她根本逃不了。
她根本没力气了。
整个人虚脱得像被掏空,连反抗的想法都像一团棉花,软而虚。
他又俯身,一手托住她背、一手穿过膝弯,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她的身体极轻,像空了骨头。
沉柏川低头看她一眼,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人该有的重量吗?」
他没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记下一句:
「从明天开始,弄一些有营养的,逼她吃多一点。」
她侧躺在他怀里,家居服的布料因动作而拉长,刚好垂落覆住她的大腿根部,没让她走光。
这点他也注意到了。
没出声,也没特别避开什么,只是脚步稳稳地,抱着她穿过走廊。
她没有问他要做什么。
她只是躺着,软得像一块毫无反应的布。
他将她抱回房,低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那动作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毫不留情的男人。
一放下,她的眼神就改变了。
她盯着他转身的背影,眼睛瞬间泛红——
「他也这样吗……」
「施暴完就丢下我不管吗?」
她不敢出声,只能把脸埋进枕头里,咬着牙,憋着,却还是很快就哭出声。
这次不是刚刚那种因为痛的哭。
是委屈,是失望,是被打烂之后、还要被拋弃的那种哭。
她没有听见脚步声回来。
他拿着药膏和毛巾走回房间,就看到她埋在枕头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没问一句话。
只是走到她床边,动作沉静地把毛巾盖上她火烫的屁股上。
冰感传来的瞬间,她整个人微微抽了一下——
她根本没发现他回来,吓了一跳。
沉柏川没离开。
他坐到她床边的位置,靠着床头柜坐下,腿自然弯着,身体往后倚。
接着他伸手。
一把把她从枕头里捞出来,直接带进怀里。
她刚好半趴着,整张脸埋进他胸前,肩膀还在抖。
她愣住停止哭泣,但也只有那一秒。
下一秒,整个人又崩溃地嚎啕起来。
但这次的哭,不是痛,也不是抗拒。
是安心。
她还在哭。
而他,只是安静地让她靠着。
什么也没说。
她趴在他怀里哭,像一隻始终找不到出路的小兽。
不是尖叫,不是挣扎,而是一种彻底地崩塌。
沉柏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手绕过她的背,另一隻手落在她后脑勺,指节穿过她凌乱的头发。
动作不算温柔,但足够稳定。
她在发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情绪像洩洪似的,一层层洩下来。
但他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让她哭。
让她把那些压了太久、烂透了的、发臭的东西一口气哭光。
他知道她在哭什么。
不单单是为了刚才的打。
是为了这整个人生里,没有人真正管她、碰她、看她、拉她。
而他,刚好是第一个把她拉起来的人。
她痛,是因为跌得真实。
她哭,是因为这次没死。
沉柏川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女孩,神色平静到近乎冷静。
他没有说出那些「没事了」这类空话。
也不觉得自己该对她的哭做任何安慰。
因为她要的不是温柔。
她要的,是有人留下。
她要的是:就算我烂了,你还站在这里。
他懂这一点,所以他现在不说话,也不动。
他只是让她靠着。
让她知道这里不是牢房,也不是惩罚结束就自生自灭的世界。
这里是:你犯了错,我罚你;你崩溃了,我接住你。
他低下头,在她头顶轻轻停了一下。
指尖还在她发后来回划着,像是测试她的呼吸是否稳定了些。
他知道不管她,她就会继续往下烂,烂到骨头都散了。
因为他清楚知道,人只要还在往下掉,就一定会摔得更惨。
而她现在,在他手里。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