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事件过后,江母雷厉风行地报了警。
她不仅起诉池远帆骗婚,还一并追究了那些收钱抹黑江家的媒体和网暴的网友。
法院很快判决撤销婚姻,池远帆作为过错方,需赔偿巨额精神损失费。
江母转头就将赔偿金全数捐出,网上瞬间炸开了锅,纷纷称赞江家大气。
而池氏集团本就依附江家的人脉,投资人闻风而动纷纷撤资,一夕之间,池氏宣告破产。
更讽刺的是,池远帆的情妇听说他破产负债,立刻撇清关系跑路了。
池远帆哭求挽留,对方只丢下一句:“私密马赛,孩子是我初恋男友的,当初的亲子鉴定是假的。”
叶葳葳看着新闻上的报道,不由咋舌:就说你命中注定无妻无子吧,你还不信……
事情尘埃落定,叶葳葳抽时间去了一趟池家祖坟的旧址,却发现池远帆并没有说谎。
池家祖坟背靠山脉,前面就是九曲河川,本来是蕴风藏水的极好位置,后嗣必然青云直上。
但池远帆的父母却英年早逝,池远帆也后嗣断绝,实在太奇怪了。
趁着治病的间隙,叶葳葳用神衍术窥探了江母和江既言的命格,却发现江家母子俩非但没有夺取他人的气运,反而也跟池远帆一样被吞噬了一部分运道。
这种窃运之法在天元大陆不算太高级,叶葳葳花了些力气便尽数祓除。
江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若不是她有祖先积攒下来的功德护身,估计早就病死了。
江既言不但身负功德,还天资非凡,加之这种邪术效用缓慢,所以他才平安无事。
这么说来,池家的运道并不是江家人吞噬的,而是另有其人。
可池远帆口中的“高人”却指鹿为马,把罪名安到了江家头上。
会做下这种逆天罪行的大概率修的是邪魔外道,她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几何,当务之急是尽快凝结金丹。
这天,叶葳葳正打算向江家母子辞行。
江母却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葳葳,先别急着走。我身体好了,晚上办个宴会,把亲朋好友都请来聚聚,你也顺便认认人。”
叶葳葳本想拒绝,可余光瞥见江既言殷切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今天走也是走,明天走也是走,多待一天也无妨。
……
晚上。
江母见叶葳葳仍穿着平日的衣服,微微诧异:“怎么不穿那件小礼服?不喜欢吗?”
“不是,挺喜欢的,但这样更自在。”叶葳葳含糊道。
江既言给挑的礼服是露肩款,叶葳葳穿不惯,生怕动作大了衣服会掉下来。
反正她也不是今晚宴会的主角,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为好。
“这样也很好看。”江既言笑了笑,替她拉开车门,“上车吧。”
“也是,葳葳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咱们江家人有这个底气。”江母也笑着附和。
……
江家宴会举办地点定在随园,这是申城有名的公馆,仿造古代园林风格建成,园中多是假山湖石堆砌,还有柳絮荷塘,茂松修竹,白墙黛瓦下芭蕉兰草错落有致,一步一景,很是古拙雅致。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自助餐区的餐点琳琅满目,叶葳葳看得眼花缭乱。
她站在甜点区驻足不前,神情肃穆:“凡间的食物实在过于精巧奢靡,华而不实!”
“只可取一盘,不可贪多!多食恐怕有损道心。”叶葳葳心中念念有词,伸出手,又抓起一块小蛋糕往嘴里塞,盘子里各种甜食堆得像座小山。
正吃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粗俗。”
叶葳葳腮帮子鼓鼓地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轮椅上,他面容冷峻,眉眼间尽是倨傲。穿得西装笔挺,长手搭在扶手上,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叶葳葳一边往嘴里塞蛋糕,一边含含糊糊地问:“小瘸子,你说啥?”
年轻男人冷哼一声,没再说话,操控轮椅转身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
叶葳葳没放在心上,转身又搜罗了不少甜点,给盘中的“小山”添砖加瓦。
没过多久,江母笑盈盈地走过来,挽住叶葳葳的手:“葳葳,来,给你介绍个人。”
叶葳葳一抬眼,正对上轮椅上年轻男人轻蔑的视线。
哦豁,冤家路窄!
这个小瘸子居然跟江母认识?
“这是我小舅舅家的儿子,叫傅明深,按辈分算,也是阿言的小舅舅,快叫小舅舅。”江母介绍道,“明深,这就是治好我的叶葳葳。”
“哦,傅明深,你好啊!”叶葳葳挑眉,原来这瘸子是江既言的小舅舅?
她是江既言的师父,那就是跟她同辈了,岂能乱了辈分?
江母愣了一下,又立即打圆场:“也行,也行!明深只比阿言大两岁,都是年轻人,不讲究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