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原因,但也可能根本没有,注定是某种人。就像资助你念书,要我说多具体的原因,说不上来,我不是为了显得自己有爱心,或者思考这个事多有意义,当时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临时起意,你能接受这个解释吗?”
明月不知道,不知所措了。
“你做事都是偶然随机的吗?”
“几乎都是。”
李秋屿对她很坦白了,太坦白了,明月无法理解,她面临一种新的局面,李秋屿对她的好,竟然是随机的,像人买车票,随便买到哪一张。也像她进门时看到大厅里,有人到前台要一次性筷子,打一把里抽出一双,这不用思考,也不用选择,完全随机。她还没见过有人这样活着,他如她所愿,说了自己的事,迷雾却更重。她更不懂李秋屿是怎么回事了,他如果流露一点脆弱,她立刻会抱紧他,他没有。
“我不像你,我即使做了‘好事’,也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做的?”
“是我的保姆,我在模仿她,我的善意是从她身上学习来的。”
明月更糊涂了:“这不很正常吗?每个小孩都得受教育才能明事理,爷爷奶奶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才会的。”
李秋屿道:“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你不是,你不懂你其实不是,你的天性决定你受那样的教育就会听从,真正认同它,再变成实际的行动。”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明月而言,对任何人而言,都难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