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微微踮起脚尖。
“没事。”婉萍满意地点点头,对如怀说,“行,你脱下来吧。”
“啊?”如怀看着婉萍一愣:“姐,你这不是给我的?”
“当然不是给你的,这是买给培生的。”婉萍笑着推着如怀的肩膀往卧房走,说:“赶紧换下来,别把西装鞋子给我弄坏了。”
“我今天十八岁生日啊!姐,我以为你给我买的成年礼物呢!”如怀看着这身体面的西装,很是舍不得脱:“要不这件先给我吧,反正姐夫最近也不会回来。等下次再来了好料子,你重新给他做一身,不行吗?”
“哦哟,你说的轻松啊!你晓得这件衣服有多贵?料子不说,光人工费都顶我半个月工资啦!”婉萍抱着胳膊,与如怀对视了几秒,终于叹口气败下阵来,说:“好啦,等下个月我开工资给你也买一身,好不好?但是这件你赶紧脱下来,别把新鞋子都给踩皱了。”
“婉萍,你不要惯着如怀。”夏青端着饭从厨房出来,上下扫了眼如怀说,“小孩子穿什么这样好的西装?去去去,赶紧回屋脱了。”
“我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如怀大声说:“谁不想有件体面西装?怎么姐夫可以穿,我不能穿呀?”
“你姐夫赚钱养家,你姐夫在前线打小鬼子,你姐夫还能做将军呢!那你做了什么?小炮仔仔,就你这点本事跟你姐夫比?”婉萍笑着戳了下如怀的脑袋。
“就是!”夏青笑着在边上应和:“你要有你姐夫的本事,哦哟,那我真是要去菩萨庙里跪上三天三夜。”
如怀小时候性子像夏青,什么事他都好奇,喜欢凑热闹,长大了倒是更像陈彦达一些,被姐姐和母亲接连数落后,闷闷不乐地拉着脸回到卧房。从屋里出来把衣服和鞋子还给婉萍时,还不忘赌气似的撂下句狠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搞不好十年八年后,家里就全得依仗我了呢!”
婉萍本想说十年八年后,你姐夫也不过四十来岁,正值壮年说不定已经升了中将,哪里需要依仗你呢?但话到嘴边,她又收回来,看看弟弟那副又怨又气的样子,想想确实是把人家成年生日给忘了,有些心虚地哄着他说:“好好好,到时候全家都得倚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