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也是,儿媳妇本来难产大出血来着,我把这个小人往产房外面一放啊,人立刻就没事了!”
“就是嘛,还每天都能碰到打折鸡蛋,别提多划算了!……”
“……”宿缜无奈扶额,心说那打折鸡蛋就别跟人偶挂钩了:“你们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个人偶?”
“大概也就……十多年前吧?”
“不对不对,可得二十来年了。”
“差不多!就在我孙女刚出生的时候,现在可不都上大学了……”
几人争执了半晌,最后终于统一了口径:大约是二十年前左右,这个桐木人偶才在青沂地区流行起来。
这时间比宿缜他们预料得要短了太多。本以为是什么古物,没想到出厂日期竟然这么近。
“你们要是想要,就在这附近。”
一个老太太给了他们一个地址,走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生意还是很火爆的,我们还有很多人去买的。”
三人跟老太太们道过谢,在广场舞嘹亮的背景音中上了车。
“怎么可能是辟邪的呢?”
宿缜拉上车门,还是没转过弯来:“难道说她们口中的人偶,跟我们拿到的,并不是一个东西?”
江起也皱着眉:“东西可能是一样的。但我们拿到的那个,有可能被加了恶咒。”
涂山婷也表示同意:“即使是自身有辟邪效力的东西,也可能被附上邪气调转属性,谁厉害谁就占上风。”
宿缜不解道:“可要是这么说,用这个人偶岂不是很不划算?既然幕后人的目的是灭口,就不一定非要找这个人偶来了吧?”
江起的食指点了点方向盘:“故意的。就是为了栽赃孟婆。”
孟婆生前本就是青沂人,祖上还是木工出身。后来做了阴差之后,自然会想给家乡做点贡献。
莫不成这辟邪人偶,实际上是出自孟婆之手?
“这就是了!”
涂山婷一拍车座:“任谁都会这么想吧!孟婆为了给奈何桥保平安,用了这么多人打生桩。又为了在被发现的时候及时灭口,就拿了自家的东西作武器,毕竟可控又保险……”
“不可能!”
宿缜当即反驳道:“孟婆人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绝对是栽赃陷害。”
说罢,又眉头一皱:“而且退一万步讲,孟婆怎么可能会用跟自己关系这么大的人偶作凶器?这就跟在自己头顶上贴个条,写‘我是凶手’一样了啊。”
三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既然不是孟婆做的,那又是谁把这个染了邪气的人偶,以及那些尸体,放进奈何桥内的?
而想方设法栽赃孟婆,又是为了什么?
疑点重重,而线索少之又少,似乎也只能从那个木工作坊下手了。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木工坊门口蹲着一个抽烟的大叔,没等他们几个开口,就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我们不卖外地人!都说多少遍了,带不走带不走,你们买了也没用……”
“我们不是来买人偶的。”
宿缜笑道:“我们是……做自媒体的,想给桐木人偶做一个专栏,您看怎么样?”
那大叔还是一脸嫌弃:“走走走!又不用你们推销,正饿着肚子呢……”
江起伸手比了个数:“我们给钱。500。”
“500?”大叔这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但随即又低下了头抽烟,挥手赶人:“没空。”
江起提了价:“800。”
“5000也没空!”大叔吼了一声,很是烦躁地白了他们一眼:“赶紧走!别耽误我休息!”
宿缜梗了一下,又说了几句好话,但大叔似乎态度坚决,并没有退步的意思。
眼见江起转了转眼睛,肚子里不知道开始冒什么坏水,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从楼上下来。
这木工坊是一座两层小楼,一楼杂乱地堆满了各种木料,屋子里满是木屑和灰尘,在一盏灰漆漆的小灯旁盘旋着。
二楼似乎是住家,能从半敞的窗户里闻到做饭的油烟气。
“媒体同志留步!留步——”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炒勺,对着旁边的大叔就爆了一下头:“他妈的抽烟呢还是抽风呢?他妈的有钱不挣,是不是嫌西北风没喝够?!”
大叔挨了这一勺子,立马撅屁|股跑了,还边跑边骂:“你这个臭娘们!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大娘:“有种你|他|妈的撑够1分钟!”
众:“……”
大娘又嗷嚎着嗓子骂了几句,这才慈眉善目地转过头来,对几人笑道:“几位进来坐吧!喝口茶!”
“……好。”
几人跟着大娘进了屋,一路穿过作坊来到后院。
宿缜被污浊的空气呛得不行,憋了一路的气,到现在才猛地吸了一口,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