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啄着她的眼睛,像是抚过稀世珍宝那样触碰她的肌肤。
秦玅观有些吃痛地仰起身,圈着紧了她的脖颈,任由唐笙将她带离过往。
今夜,她们不再是君臣,只是各取所需,沾染了彼此脂粉的俗人罢了。
秦玅观反复摩挲着唐笙颈间未曾淡去的伤痕,掌心下落,触碰她后背的伤疤。她的动作那样轻柔似,似乎是对唐笙的鼓励。
还责怪我么?秦玅观问。
唐笙没有答话,回应她的只有更深的触碰。
秦玅观乱了鼻息。
今夜过后,您会怎样待我?唐笙红着眼眶问她,眨眼间,便有眼泪落在秦玅观的颈窝,您还会疏远我吗?
秦玅观圈住了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的发旋。唐笙以为她不想回答,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很想用力咬她,但又害怕秦玅观不喜,齿间只敢轻轻发力,终于在秦玅观身上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印记。
陛下
唐笙唤她,眼泪落得秦玅观心口冰冰凉凉。
求您,今夜之后不要疏远我。唐笙发蹭着她的下巴,哪怕您只是想发泄。
秦玅观抱紧了她,又嗅到了她喜欢的味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答唐笙的话。
心口的肌肤有些痛,秦玅观垂眸,瞥见了唐笙留下的印记。她知道唐笙着急,将指节隐于她乌发间,揉了揉。
片刻后,秦玅观捧起她的脸颊,将她带上前来。
唇齿相碰,清浅的嘤咛随着夜色沉浮。
隔几寸,唐笙听到了秦玅观的低语。
像方才那样
唐笙贴近了去听。
弄疼我。
今年的寿辰夜,秦玅观睡得格外安生。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一直萦绕鼻尖,融化了她所有的愁绪。
后半夜,秦玅观什么都没有梦到。
方姑姑送了两回水,唐笙捡起薄毯裹紧了她。
早晨醒来时,秦玅观枕着软枕,已换了身中衣,身上也清清爽爽。缂丝织纹的棉衾下仍盖着昨夜的薄毯。
秦玅观静静躺了会,才唤来方汀。
几时了。
回陛下话,巳正了。方汀答,您昨夜醉酒,奴婢以差人告知了各位大人,今日不早朝了。
秦玅观慢悠悠地应声。
方汀抬眸,以为她要问唐笙。
妙姝离宫了?
方汀垂首,略有些失落:回陛下话,殿下离宫了,来问安时您还歇着,在檐下磕了头才走。
陛下,奴婢给您传早膳吗?
这个时辰,传午膳都不为过。
方汀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那给您传午膳?
秦玅观敛眸:午时再说。
这个时辰,唐医官该来请脉了。方汀打量着秦玅观的神情,小声道,要传么?
秦玅观倏地睁眼。
宫中惯例,任何人都不得留宿皇帝寝殿。想来唐笙后半夜便回去了,当时她正累得手指头都不愿抬一根,睡得沉沉的,并未发觉。
她今早已来了几回了,陛下未醒,奴婢便叫她先回了。方汀道,您昨夜饮了酒,也未曾用药,还是诊诊脉为好啊
见她许久不应声,方汀也不敢再说。
秦玅观对着殿顶的藻井发呆。
过了会,她翻了个身,面壁道:
不必了,朕再小憩片刻。
第49章
秦玅观既已下令, 今日不召见人,方汀自然是没理由放唐笙进来。
她撩起风挡,准备阖上外户, 却见唐笙还在原地翘首以盼。
唐大人,回去罢。这孩子待陛下是一片真心, 方汀见她这般, 亦有些心软,陛下今日不召见人。
年轻的女医听了,那股期盼所带来的劲立马就散了,人也蔫巴了。
姑姑。女医摸出藏在怀里的香囊交给她,还劳烦您将这个交给陛下。
这香囊颜色内敛素净, 面上也没绣花纹,想来应是唐笙赶制的。方汀瞥了眼她眼下的灰青,颔了颔首:奴婢转呈陛下。大人今日也可好好休沐一番了。
言毕,她退至檐廊,掩上了门。门阖着只剩条缝隙时, 方汀还能见着医女的身影。
她捧着香囊,探望里间, 却见秦玅观随手抄了本书躺着在看。
陛下有听脚步识人的本领, 方汀正犹豫,便被唤了进去。
朕的念珠呢。秦玅观问。
回陛下话,在您手边的小案上。唐大人用帕子裹着呢。方汀打帘入内,远远便答道。
念珠是陛下生母的遗物, 陛下向来重视,不肯假手他人。
方汀隔着帷幕, 见陛下撑着身来取,套上腕子后才安心躺下。
见她不想再睡, 方汀便捧着香囊上了前:
陛下,这是唐大人献给您的安神香囊。
听闻这话,软屉榻上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