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玩笑,我也是真心的。”
但若是她不在此处呢?
这未尽的后半句,在别离时才说出了口。他说他不会走,也不会留她,他要她将这一切都忘了,也将他忘了。
彤华前一刻还与他浓情蜜意,后一刻便感受到他渐行渐远的疏离。她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想要挽回,但这世上覆水从来难收。
他将她未成的拥抱推开,道:“你终究是要走的。这一段时候,等你将来度过了,便知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总会有新人新事,渐渐胜过我们,我们之间,也并不是无可替代。”
她震惊于他居然能用那般温柔的声音说出这样残忍又绝情的话来,愤怒不堪地质问他道:“你觉得我与你相处这一场,是随意就能替代?你觉得我对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吗?”
他没有回答,这样的安静将她的情绪无限放大。没有声音,她就不知道他的情绪,她受不了他这样的冷漠,也多等不了一刻。
她抬手便将自己蒙眼的锦带取下来,非要看一看他现在的脸上,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若是装的洒脱,又为什么不肯与她一起,若是真的漠然,又何必和她这般逢场作戏?
睁眼的那一刻,她感到有风掠过她的面颊,只在瞬间便捕捉到他掩藏在黑暗里的轮廓。她将神力全部聚在眼底,要看清他真正的心意,在那一刻,在他毫无防备的那一刻,她看清了他的心。
下一瞬,她的眼睛再一次被他伸来的掌心覆盖,那些窥心的神力,也由此被尽数阻隔。
她感到她的眼睛因施术消耗过大而发酸发痛,可这一刻他掌心居然还在施力帮她缓解眼睛的不适。
她第一次施术成功,她第一次看清他的心意,却原来是这个样子。她恍恍惚惚地明白了雪秩当时的迟疑,原来在看到一颗不变的心发生变化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感觉。
她嘴唇颤抖,不可置信地念出他的身份:“魔祖……长暝?”
长暝轻轻笑了一笑,掌下微微用了些力,将她向后一推。她霎时毫无知觉地陷入一片黑暗,醒来已在现世之间。
定世洲来接她的时候,彤华有一种自己被整个抽离躯体的感觉,所有的感情和情绪都变得十分遥远,就好像站在世界之外旁观自己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