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很迷茫,但他还是起反应了。
这就是钟不拘的厉害之处了。
一切不讲情理,只能按照他的心意来。
面前的床板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震得灰尘簌簌落下。紧接着是柜门被猛踹的哐当声。
尹宙蜷缩在黑暗的密闭空间里,感受着大腿上的伤口逐渐干涸,在眩晕中想象着外界的场景。
他知道,钟不拘对他没那个意思,只是想竭尽一切羞辱他而已。
譬如此时,他面前的床板晃动得愈发剧烈,闷响声、不堪入耳的人声以及水声混杂在一起,绕在尹宙的耳边折磨他。
他最想要的,钟不拘不给。
不仅不给,还要强迫他看着他最渴望的宝物被别人享用。
床底储物柜的空间狭窄,尹宙的膝盖抵着胸口,脊椎扭曲地卡在夹板之间。稀薄的空气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开始浮现细碎的黑点。
身体的桎梏和精神的凌迟同时到来,让他止不住地发抖。
如此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尹宙又一次听见敲门声和脚步声。
此时他已经在缺氧和失血的折磨下神志模糊,但隐隐感受到床板的晃动频率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快、更剧烈。
与此同时,钟不拘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嘴。
尹宙不确定外边发生了什么,这很可能是他的幻觉。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虽然他善于在阴影中潜行,痴迷于痛觉,钟不拘在这方面远胜过他。
钟不拘会十倍、百倍地折磨每一个有愧于他的人。
所有媚态和示弱都是伪装,他是掌控的高手。
床板晃悠了一整夜,稀薄的空气里交杂着血腥味和石楠花香,尹宙觉得自己要死了。
……
“喂,你听说了吗,尹宙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都取消了,亏我还找黄牛买了两张明天他打歌的门票。”
“经纪公司说,昨天他被私生粉纠缠,在和私生粉的搏斗钟受伤了。”
“韩国的饭圈真的好可怕,听说电竞圈也有这种事……”
酒店的自助餐厅里,钟不拘悠闲地倚在吧台旁,沈安把搭配好的早餐摆到他面前。
“不吃西蓝花。”钟不拘拿起叉子,不耐烦地把蔬菜拨进了沈安的盘子。
他眼角带着一点绯色,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沈安总觉得前天那癫狂的一夜之后,钟不拘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每一寸肌理都透着慵懒的艳色,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
这还能像游戏一样升级的吗?沈安在公共场合都有点不敢多看他了。
这时候ld也托着盘子走到吧台,陪钟不拘站着吃饭。
“早啊。”钟不拘淡淡道。
ld嘴唇翕动两下,没吭声。
他又把那件卫衣翻了出来,整张脸藏在兜帽里。
本来他已经能直视钟不拘的脸了,现在却又再次胆怯,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魅魔下了诅咒,才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
几个月前,他可是连当小三都接受不了的纯情少年啊!
冷川,怎么能这么堕落?!
他应该找个寺庙或者教堂忏悔。
ld仰头灌下一大杯冰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水还没喝完,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指尖轻轻扣住了杯沿。
“别喝太急,对身体不好。”钟不拘在身旁轻声道。
ld觉得还是继续堕落吧。
思绪纷繁中,wg一行人坐车前往第一轮比赛所在的体育馆,今天有个简短的开幕式,全球16支战队都会全员出席。
钟不拘昨夜在会议室给全队做了动员,第一轮比赛都是bo1,特点是短频快。
wg不会在此阶段变换阵容,全部场次都由裘度作为辅助首发,其他变阵则留给后边的bo5。
保姆车上,裘度还在愤愤不平:
“前天你们俩去追那个变/态,怎么不喊上我啊?还有钟不拘,这么可怕的事,你怎么从头到尾都不说?还说什么换酒店是因为风水不好。”
沈安平静道:“这件事毕竟影响不好,当时也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信息,我们不想打草惊蛇,也希望你理解。”
他又侧脸看向钟不拘,意味深长道:“如今那个人应该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会再来骚扰小钟了。”
他记得第二天清晨,钟不拘接口忘带手机返回过酒店房间。
他还记得,那晚钟不拘踹了床底的柜门一脚。
沈安明白,或许那晚房间里有四个人。
但是已经没有刨根究底的必要了。
钟不拘正闭目养神,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来信人竟然是尊贵的祁灵大老板。
【我和尹宙说了,再发癫就把他送去疗养院和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