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太累了,光是一套沙发我就跑了好几家。”她觉得他在看不起她,不服输地解释,却骤然一惊,贴着他吐了两口浊气,指甲要陷进他的皮肉,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于胭眼中蒙了层雾,张口去咬他的肩,可在潜意识里却收着口上的力道。
“说说话。”赵冀舟把她的头发塞到耳后。
于胭问他该说些什么,可这一个短句子刚出口就被撞碎了,连尾音都在颤。
“说说养猫要注意什么?”
“我只是忙,又不是不回家,你记得给它添猫粮处理猫砂就好了。”于胭告诉他。
赵冀舟吻了吻她的唇,抬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我。”
于胭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
“你为什么自称奶茶的妈妈?”
于胭翻了个白眼,他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古板的。她好心地给他解释:“因为它是我养的猫,所以我就是它的妈妈呀。”
赵冀舟轻嗯一声,音调上扬,带着些满意,“所以它就叫我爸爸?”
“不然呢,叫你赵总?”于胭耷拉着眼皮看着他。
赵冀舟咬住她咄咄逼人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是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于胭怔了半天,才后知后觉他话里的意思,叫他赵总的人有很多,他哪里需要她叫他这个?
于胭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她觉着这条船上起了风暴,狂风骤雨将她席卷,水幕扑面而来,她的眼前只剩一道黑暗。
“救命,求求你。”她被迫着开口求救。
赵冀舟却蛊惑着说:“叫我一声,我就救你。”
天上的那层乌云压了过来,骤然间,她似海浪上仅有的那一叶扁舟,颠簸流离。她觉得自己已经坠入了水中,被困在了水底上了锁的囚笼之中,口鼻被紧紧覆盖住呼吸不得,只能用手紧紧攥着男人的手臂求救。
“叫我。”赵冀舟看着她绯红的脸,嵌得更深了些,碾着能她把折腾得半生不死的钥匙孔。
明明差一点,这把锁就要被打开了,她就要获救了,她要从溺亡中逃离了,可他就是不救她。
于胭深呼了两口气,叫他:“爸、爸。”
终于,钥匙扭动,那把通往灵魂欢愉的锁被打开。她抬眼,天光大亮,重新获得呼吸,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沉静下来。
赵冀舟抱着她去简单清理了下,于胭沾到床立刻就裹着被子睡了过去。他伸手摸了摸她,她便皱皱眉头,又往他怀里扎了扎。
他餍足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环着她睡了过去。
转瞬间,就到了年关。
除夕,苏允萧回老家过年,于胭也暂时得以休息一下,她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了眼于华良。
家门依旧紧锁,门口倒是贴上了春联,证明于华良回来过。
春联贴的不好,边角翘起,被北风吹得簌簌作响。
邻居家的婶婶正在贴春联,于胭跟人家借了块胶带,重新把春联贴好。
婶婶好久没见过于胭了,感慨着说:“你们父女俩现在是不着家了。”
“我爸也很久不回来了吗?”于胭摸了摸春联,这看上去应该是刚贴没多久。
“你爸,最近发财了,都在外面住。”
于胭皱了皱眉,“我爸发什么财啊?”
“这我也不知道,你得问问你爸爸,这两次见到他都是开着车回来的哦,就咱们这个小胡同这叫堵哦。”
“我爸买车了?”于胭一脸蒙,他又在折腾什么。
婶婶疑惑着看着她,“这是你爸爸,我哪有你清楚嘞。”
于胭咬咬唇,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于华良确实是她爸爸,但是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拿手机给于华良好打了个电话,在她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对面一阵嘈杂,好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闺女呀,怎么想起来给爸打电话了?”于华良貌似心情不错。
于胭问他:“你在哪呢?”
“我和你几个叔叔伯伯在洗奶浴。”
“你哪来的钱?”于胭追问。
于华良提高音量说:“凭本事正儿八经挣的钱,是不是啊?”
于胭听到电话那面的人附和了两声,然后笑了起来。
于胭舒了口气,“那就行,你过得好就行,我没什么事,你玩吧。”
她丝毫没有怀疑于华良口中的话,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印象,她一直觉得于华良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他的脑子够聪明,只是这些年一直没往正经路上用。
于胭在回家的途中,置办了些小物件。
她把东西放下,上楼去找赵冀舟。他正坐在电脑前处理公司的事,而他的怀里还抱着奶茶,奶茶慵懒地伸伸腰,又缩到了男人的怀里,一脸惬意。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奶茶也仗着胆子把领地扩大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