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家人就回了时府。
一回到府中,时总管就告知了时老夫人和时老太爷他们偶遇特察司的事。
“六姑娘他们在街上询问特察司的事,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时老夫人听后,沉默了一下:“今天辛苦你了,特察司的事我会嘱咐他们的,你下去忙吧。”
等吃晚饭时,时正和一家来了懿祥堂,时老夫人就将他们叫到跟前,询问了一下逛街的情况,最后才提起特察司。
“特察司是当今皇上登基后成立的一个部门,专门监察百官,搜集朝堂内外各种谋反、叛逆等罪证。”
“他们一出手就是大案、血案,京城勋贵和官员都不愿和他们打交道,更不愿和他们有丝毫的牵扯。”
“时总管不让你们在外提及,也是为了免生麻烦。在特察司那里,别说伯爵,就是皇亲国戚的面子都不好使。”
“日后你们遇上特察司的人,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时正和一家听后,眸光都有些幽沉。
时芙昕还是有些不明白:“祖母,鉴于特察司的职责,官员们害怕还情有可原,可为何城中百姓也那般畏惧?连提都不能提?”
时老夫人看了一眼时芙昕,想了想,挥手让房间里的丫鬟都退下,只留了安嬷嬷一人伺候:“你们以为皇上为何成立特察司?”
时芙昕:“防止有人谋逆叛乱。”
时老夫人点了点头:“先皇总共生了七个皇子,皇上排行第四,既不是长,也不是嫡,更不是受宠的幼子,可最后偏偏是他登上了皇位。”
说着,顿了一下。
“皇上登基那年,京城中谣言四起,都在说皇上得位不正。”
时芙昕心中有些了然了:“所以,为了压制谣言,特察司的人就在城中大肆杀人?”
时老夫人默了默,给了一个不偏不倚的回答:“要说特察司随意乱杀人倒也没有,不过皇上登基那年,京中确实死了很多人,一些是勋贵官员,一些是普通百姓,内外城的各主街道都被鲜血染红了。”
“勋贵官员被杀,多是因为牵扯进了皇位之争,当初和皇上争夺皇位的主要有福王和康王,皇上上位后,福王、康王,以及他们的党羽自然难逃追责。”
“百姓被杀,大部分是因为福王、康王及其党羽的绝境反击,他们蛊惑百姓,煽动百姓闹事,在城中肆意议论皇上得位不正之事,为了扼杀这股风气,特察司用了铁血手腕镇压。”
“那一年的京城,说是腥风血雨也不为过。”
“因为杀的人太多了,特察司被人畏惧忌惮也是正常的。”
时芙昕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那段特殊时期已然过去,如今皇上已登基四年,乱党应该也消灭得差不多了,特察司肯定不会还像以前那般血腥行事,大家不该还这般忌惮才对呀。”
听到这话,时老夫人看向时芙昕的目光有些变了,孙女看问题的深度让她感到意外。
像这种朝中大事,家中女眷中,她也只能和从小按宗妇培养长大的时大夫人聊几句,其他人连话头都接不住。
时老夫人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朝堂并不是皇上的一言堂,文官、武官、世家、勋贵、还有皇亲国戚、后宫,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皇上时常被掣肘。”
时芙昕听懂了,看了看家人,语气有些沉重:“所以,特察司其实就是皇上手中一把控制朝堂、排除异己的杀人刀!”
语气肯定,没有半分迟疑。
时老夫人眸光亮了,看着时芙昕,眼底深处带着浓浓的欣喜。
家中孙子孙女不少,可真正优秀的,却少得可怜。
刚回家的昕姐儿太让她惊喜了。
特察司可不就是皇上手中一把杀人的刀吗!
时正和一家都很沉默,皇上手中的杀人刀,一听就让人感觉忌惮畏惧,也不怪时总管和城中百姓那般避之不及了。
叶默到底是教导他们武艺的师父,时芙昕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很清楚,特察司就是皇上和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皇上一直赢还好,一旦输了,头一个被推出来背锅的,就是特察司。
这样的存在多半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叶师父怎么会选择走这样的路?
时芙昕想了一下,看向时老夫人:“祖母,那个特察司司长是什么来头?”为何能直接走到皇上面前,还被皇上所用?
时老夫人突然叹了口气:“那位特察司的叶司长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他出生长乐侯府,长乐侯府和咱们武昌伯府一样,都是开国功勋之家。”
时芙昕一家都为之一震:“长乐侯府?!”
虽然他们早就猜到叶默出身不低,可没想到竟会是侯府公子!
时老夫人点着头:“曾经的长乐侯府,在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高门显贵,可惜建兴二十年被牵连进了摄政王一案中,直接被抄家流放了。”
“叶家满门,男丁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