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确把应忻往上抱了抱,而他的身子逐渐探下去,一个漫长的吻,从应忻的胸口,绵延至小腹,而继续下去。
越来越浓烈的雪松味刺进他的鼻腔,直至,与他的一呼一吸都密不可分。
他从前以为,这样浓的雪松味,来源于五斗橱上的那只香薰。
但他确信,此时呼吸间清楚的味道,绝不可能来自于一个小小的蜡烛。
也许一直以来,他所牢记的,无法遗忘的,就并非是雪松的味道。
而是应忻特有的体香。
闻确的吻一路逡巡,好似前路茫茫终于着了正道。
应忻猛然一抖,被闻确握住了一双脚腕。
不要应忻惊慌地挣扎着,却每动一下,都被闻确攥得更紧,啊
乖宝,信我,闻确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反倒增添了几分欲色,他指间的力度逐渐收紧,特别舒服。
他不知道闻确哪里学来的这种东西,抑或是无师自通,反正他现在无法直视闻确,也无法直视自己。
面红耳赤间,只能感到有一点倒是真的
确实很舒服。
他开始怀疑闻确从小到大是不是只有生物课在认真听课,不然为何如此深谙人体结构,并轻车熟路就找了他最敏感的部位。
还能加以琢磨,如琢如磨。
慢慢地,闻确放开了他的脚腕,用自己的肩膀抵住应忻的腿,嘴唇口腔仍忘情地吮吸。
应忻的手指插入身下闻确的发丝,浑身如电流穿过,让他不可抑制地颤抖、喘息,闻确,闻确
周身的战栗和酥麻达到极点的那一刻,闻确猛地离开,又攀升至他的唇边,呜咽和舒爽被一个缠绵到无法抗拒的深吻尽数堵住。
闻确摸摸他的脸,烫的。
应忻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雪白皮肤变得滚烫而潮红,从胸膛蔓延至脸颊和耳朵。
闻确无法盯着他看超过一秒,就会立即抑制不住地再次吻上去。
他总是在想,当年自己是如何抵抗住应忻的魅力,清清白白地和他做了三年同学的。
窗外的雨逐渐减小,闻确把两个枕头摞起来,垫在身后,搂着应忻躺下。
还疼吗?闻确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手指轻轻揉过应忻的腰背。
应忻几乎是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身上,汗湿的脸紧贴闻确的胸膛,闭着眼点头。
闻确把应忻有些长长的鬓发掖在耳后,又把手紧紧贴在应忻的脸上。
另一只手牵着应忻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应忻的手修长白净,却并不细嫩,反而有些与他气质不符的粗糙。
右手中指有一颗薄茧,指节干巴巴地皱起来,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小伤口。
怎么弄的?闻确勾着应忻的手指,轻声问。
干活干的,应忻对这双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人这么问过他,从小做家务的手都是这样的。
闻确想起应瑾岚,想起河西那个筒子楼,也许并不是应瑾岚太过苛刻,而是生活得万般艰辛尽在眼前,就算是母子俩齐心,也还是难以阻止苦难在他们身上留下一些痕迹。
他唯一的庆幸,就是在他搬来后,应忻没再做过什么家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他依然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把应忻真正养好。
但是好在一生很长,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雨彻底停了,紧紧拉严的窗帘外不再有一点雨声,只剩屋檐的积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忻儿,闻确的手指和应忻的交缠在一起,随着水滴的声音微微地摇晃,闻确的声音轻飘飘传来,给我讲讲高中时候的事吧。
应忻回过头,怔然地看着闻确。
上次复查,诊断结果显示,闻确的ptsd症状已经减轻到了几乎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社会功能也逐渐恢复,只要再配合一些辅助治疗,就基本上可以痊愈了。
所以闻确才会让他讲高中的事,即使那段记忆已经被蚕食殆尽,但如今终于有了接受曾经一切回忆的能力,他也想知道,眼前的人,有没有在他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留下过,哪怕简单一笔。
你想听什么?
也对,在他眼里混为一谈的几年,在拥有记忆的人眼里,是漫长的几千天,而每分每秒都不尽相同,那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闻确沉思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以前熟吗?
应忻就知道他要问这个,却只能勉强地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从前种种一幕幕闪现在他的眼前,折磨他十年的记忆,他忽然觉得甚至不如忘记。
要他怎么说呢?
怎么把这万语千言总结成简短几个字,填补他们之间记忆、感情、时间的空白呢?
他只能简单地说一句,熟,特别熟。
闻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应忻,他望着已经透出天光的窗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