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一个屋子,我总不能和他天天打架吧。而且和他熟了些,其实他人也还不错。”卫乔昔面色如常,仿佛与马文才只是普通朋友。
卫季贤并未起疑心,点头,“也好,趁此机会顺道去拜访马太守,两家虽说退了亲,也不好撕破脸。”
卫乔昔搬屋子时,马文才坐在一旁看着,好不哀怨。
卫乔昔进进出出几回,被马文才盯得浑身难受,让马统与卫林先搬着,自己坐在了马文才面前。
“一定要搬?”马文才握着卫乔昔的手腕,他与卫乔昔互通心意不过两日,结果又要分开,自然不情愿。
“我若非要留下来与你住一间房,我哥会起疑的,何况我哥不会许我同男子同屋的。”卫乔昔无奈道。
“我对你分明很守礼。”
“拉着小姑娘的手说自己守礼,这谁会信?”姚鸢不知几时出现,靠着门框笑道。
卫乔昔尴尬地收回手。
马文才不悦地看着姚鸢,“你来作甚?”
姚鸢站直身子,往屋内走,“我来看看乔昔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头一次进学子宿舍,姚鸢新奇地左右看了看,“马文才你如今不该想办法在乔昔的兄长面前好好表现吗?过不了卫家人这一关,你便是留着乔昔与你住一间房也是无用。”
姚鸢这几日同卫乔昔走的很近,卫乔昔意外地与她极其投缘,至于当初马文才退了卫乔昔的亲事,她也是知道的。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便是你罢。”
这一直是马文才无比后悔之事。为了不至于给卫季贤留下恶劣的印象,马文才也只好妥协。
姚鸢陪着卫乔昔去新换的宿舍,顺口问道:“你兄长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不娶妻?”
“寻不到合适的吧。卫家将来是要交由我哥掌管的,要寻个与他门当户对并且他喜欢的,实在很难。”卫季贤如今已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了,与他同龄的男子,儿子都会读书识字了,也就余他一个,连结婚的苗头都未见着。
姚鸢笑了笑,“你父母倒是不着急。”
“怎么不急?我爹同我娘见着别家的小孙子都眼馋着呢,只是感情这事也急不来。”
卫乔昔偏过头看着姚鸢,“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你当初都要与马文才议亲了,你的兄长居然还不曾娶亲。”
说是换宿舍,不过是卫乔昔与梁山伯换了换罢了。进了屋子,祝英台看着并不怎么高兴,梁山伯手足无措地看着祝英台,见卫乔昔来了,忙求助一般看向卫乔昔。
“这是怎么了?”卫乔昔问。也不知怎么了,她两回来这间屋子,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很微妙。
“英台与他八哥置气,乔昔,你帮我一起劝劝他吧。”
“梁山伯!”祝英台突然抬高了声音,“我八哥让我与你分开,你怎么还要劝我原谅我八哥!”
这样的争吵,卫乔昔明智地选择不参与,与姚鸢一人占了一边的门框,如同看客一般看着两人。
梁山伯脾气虽好,在祝英台面前永远是最先服软的,可哄祝英台总也不得要领。这样看来,马文才在这方面实在是比梁山伯聪明许多。
抓不住祝英台生气的缘由,自然也无法哄好祝英台。梁山伯无奈,只好拍了拍卫乔昔的肩膀,“乔昔,就拜托你照顾英台了。”
卫乔昔不动声色避过梁山伯的手,道:“梁兄放心吧。”停了停,又道:“文才兄脾气不太好,还请梁兄多多包涵。”
待梁山伯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姚鸢捂着嘴抖着肩膀笑个不停,“你和梁山伯实在像家里的长辈,离开一段时间,还要拜托朋友照顾自家小辈。”
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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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扰了清梦实在是极令人生气的事情,尤其是昨夜祝英台还拉着卫乔昔倾诉心事直到了后半夜。少女心事总是春,卫乔昔从前与祝英台交流不算多,并不实在了解祝英台的性格,凭着半夜的谈话,卫乔昔深刻认识到祝英台是个多么崇尚爱情的人。爱情与自由比家人还重要,这一点卫乔昔实在不能苟同。
从祝英台的故事里,当日来书院的青楼女子终于有了名姓。那姑娘是枕霞楼的头牌玉无瑕,亦是祝英台的青梅竹马,原本该是她八嫂的千金小姐——黄良玉。只是黄良玉与一书生私定终身,祝英台为了保护黄良玉的爱情,在祝英齐与黄良玉大婚之日,放走了黄良玉,当着宾客的面,毁了最宠爱自己的八哥的婚礼。
“我原以为我成全了一对神仙眷侣,却不想,竟是造就了一个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
卫乔昔靠在床中间摞起的书堆上打了个哈欠。
祝英台放黄良玉自由时,不知那书生的品性,亦不曾考虑过黄良玉一个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离了家里,光靠一介书生,如何度过私奔的日子。爱情是个不知未来的东西,光凭爱情,亦解决不了温饱,若是能解决的了,谁又愿意自堕风尘。
实在是困的紧,卫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