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使他一张俊脸变得冷沉。
从未得到和尝到了味儿的区别有不一样,后者有了野心,得了甜头的狼狗自然会更加渴望和贪婪。
他静静注视着谢春酌秀致冷淡的侧脸,恨不得低头在那洁白的脸颊上咬一口,以示标志。
谢春酌隐隐察觉气氛变化,只是又懒得去在意。
走廊太长,红地毯响起闷闷的皮鞋响声,交叠纷沓,墙壁上的水晶壁灯散发着光芒,走动时光隐隐绰绰地略过他的脸颊,影光闪动,美丽的光斑。
元浮南撩动他一缕翘出来的黑发,“我就不能生气?一定得是傅隐年吗?”
段驰垂下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腕,顺着往下,轻轻握着,不舍又眷恋,体温传递。
“我今天才和春酌认识,相见恨晚,还没怎么说话呢,元先生你就来了。”段驰慢条斯理说着,指尖也慢吞吞地摩擦谢春酌的掌心。
是没怎么说话,亲嘴了。元浮南心中冷笑,他跟段驰隔着谢春酌对视一眼,只恨不能现在给段驰一拳,叫他好看。
谢春酌感到了烦躁,甩开二人大步迈向前。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三人终于挤挤攘攘地来到了走廊尽头。
在楼梯口,往下望去,一片人海,悠扬的钢琴乐曲与小提琴共奏。
他们站在楼梯口,三人气质样貌都格外出众,一出场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不少目光都流连在谢春酌的身上,不用多想,就明日的风言风语会传成什么样子。
不过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被另一个进入宴会的人所吸引。
谢春酌甚至听到了有人惊呼:“傅总?!”
他抬眸望去,看见傅隐年从酒店大门走近,仅仅几步,身边就拥趸了不少男女,但他谁也没理,面色冷淡,直到几秒后,似有所觉地抬头,冷如冰霜的脸骤然破冰,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招了招手。
谢春酌看得出来他是刚从公司下班,身上衣服都没换,恐怕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而是谁告诉他,他在这里的呢?
谢春酌看见傅隐年身旁的方助理,想起自己与刘金司聊天时,对方就在旁边。
他心中生了几分诧异与厌烦,只是面上不显,也朝着傅隐年弯了弯眼,便踏步往下。
往下走的同时,他的手灵活自然地从段驰手中抽出,发丝也从元浮南的指中滑落。
他像是一片从树上飘落的花儿,现在又要回到树上去。
元浮南与段驰没动,看着他一路走下,走到傅隐年的身旁,被对方光明正大地抱住,拥入怀中。
比起傅隐年高大的身姿,谢春酌要显得娇小不少,他靠在傅隐年怀里,腰肢纤瘦,一手就能被握住,小而美丽的脸靠在对方黑色的西装上,叫人赞叹一句:好颜色。
而傅隐年抱着这支花,微抬下巴,朝楼梯上的二人瞥去一眼。
冷冷淡淡,不屑一顾。
明明位置在下方,仰头看着他们,却有着轻而易举的胜利者姿态。
元浮南倏忽笑了。
他抓紧了楼梯栏杆,浅金色的碎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发光。
“真好运。”他笑着说,“我真想知道,会一直那么好运吗?”
段驰冷着一张脸,扯着唇道:“没有人会一直好运。”
在这一刻,原本处在竞争位置的二人,竟站在了统一战线。
毕竟,在面对共同敌人时,总是需要暂且联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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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酌不清楚几人之间的交锋,只觉得傅隐年不知道发什么疯,抱着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腰简直快要被压断了。
“放开我!”
谢春酌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手拧过去,西服却挡着,让他捏不起来傅隐年腰间的肉,最后只得扯对方的衣服提醒,同时用力去推人。
傅隐年起初还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他,谢春酌皱着一张脸,用发胶定型好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了,他不满地瞪了眼傅隐年,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谢峰殷勤的声音。
“哎呀傅总,你怎么来了?”
谢峰一说话,谢春酌就想翻白眼,有时候他会想,谢峰破产可能不是因为投资错误,而是因为那张嘴得罪了人。
“这宴会是你办的吗?”谢春酌没忍住呛了他一句。
谢峰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也觉尴尬,好在傅隐年不在意,微微颔首,甚至喊了他一声:“谢叔叔。”
谢峰面上有光,当即就抖起来了,而之前谢峰与谢春酌去交谈时,对他们爱搭不理的公司老总和投资人也纷纷上前攀谈,顺带也讨好了两嘴谢春酌父子。
谢春酌要笑不笑,没什么太大的表示。
那几人面上还是笑着的,谢春酌不理,就与谢峰说话,傅隐年多少应两句,不过很快,他便道:“我公司还有事,这次是来接小酌的。”
谢峰一怔:“带他回去加班吗?”
傅隐年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