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明天还是得去看看医生,今天太晚了。”江川收起药瓶,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嗯。”
雾星河坐在凳子上,等了好一会儿那股颤栗般的疼痛才退去,脚踝处热热的,好像确实没刚才那么疼了。
“我睡哪儿?”
他轻声向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江川问道。
“这儿就一张床,也没沙发,只能委屈你跟我挤一晚。”
江川刚才简单冲了个澡,身上只穿了短裤,裸露的上半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他从抽屉里随手拿了件自己的短袖扔给他。
“把衣服换上。”
雾星河接过衣服,看了眼那张上次睡过的小床,没说什么。
那张床实在不算大,平时睡江川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不过好在雾星河瘦瘦小小的,不占什么地方。
而且江川居然还发现了一个优点。
“你身上怎么摸起来凉凉的,不会是生病了吧?”
江川捏了捏他胳膊和大腿,又软又凉,跟他身上硬邦邦又热烘烘的身体不一样。
别说,还挺舒服的。
“……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
雾星河躺着没动,少年摸过来的掌心灼热干燥,他忍不住躲了一下。
“小气,让我摸摸怎么了,睡过来点。”
江川不由分说就把他捞到怀里,然后舒服地叹谓一声。
客厅里老旧的风扇咔咔咔地运转着,嘈杂的机械声,叠加着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和少年身上青爽的肥皂味,构成了雾星河对“安心”这一词的最初定义。
那晚,雾星河还以为自己会难受地睡不好,结果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还因为睡得太沉,第二天醒来都快中午了。
从那以后,一直到雾星河读完初三,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都是和江川挤在那张小木床上。
冬天江川暖被窝。
夏天雾星河负责降温。
像一对普通亲兄弟般和谐相处着。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雾星河有一次去落日酒吧找江川的晚上。
他忘了那天是因为什么去找他,总之到了酒吧后,余晖说他有事出去了,让他等几分钟,于是他便坐在一个隐蔽的卡座里等江川回来。
就是在那里,他不小心撞到了一对儿同|性情侣的亲|热画面。
两具年轻的身体|痴|缠在一起,那些尺度颇大的画面,对当时正处在青春期的雾星河来说,犹如一记重锤。
砸得他眼冒金星,精神恍惚。
他记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立刻逃开,他只是震惊而沉默地看完了那场火辣生动的“真人秀”,甚至对方完事以后离开了,都没发现花盆后面还有个雾星河。
回家后,他掏出作业一口气写到晚上十二点,试图想把那幅可怕的画面给忘掉,但是只要他一闭眼,那两道人影就阴魂不散般萦绕在他脑海中。
挥之不去。
渐渐地,梦里那两个看不清样貌的年轻男人,开始有了清晰的面容和身体。
“……”
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
雾星河猛地睁开眼,然后动作迅速地一翻身下床去了洗手间,把睡得正迷糊的江川吓了一跳。
“……又尿急,都说了下次睡前别喝水。”江川嘴里嘟囔完就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几分钟后,雾星河从洗手间里出来,手里拎着刚洗干净的内裤,脸色阴沉着走到小阳台,将内裤挂上去。
小木床上,江川睡得正熟,雾星河起床时将被子带了起来,他也没拽回去,此时江川平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上身,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正常男性早晨的生理特征,正焕发着勃勃生机。
仔细看的话,黑色布料上还有些湿润痕迹。
“……”
雾星河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急促地移开视线,然后缓慢地蹲在地上,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抱着脑袋,整个人陷入一片慌乱中。
·
“今天老师又留堂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江川晚上十点多有场比赛,去之前抽空回家换个衣服,正好碰见雾星河像是从学校刚回来,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问了句。
结果雾星河嗯了一声,就进去了,然后拉开桌子,掏出作业埋头算题,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江川嘀咕道。
江奶奶正在厨房做饭,听见他的声音,喊他进去打下手,江川刚一进去,就被奶奶伸手打了下小腿。
江川跳着躲开,“奶奶你干吗?”
“问那么多干吗,星星这孩子脸皮薄,少问几句吧。”江奶奶坐在矮凳上一边削土豆,一边跟他说话。
江川随手拿了根黄瓜啃着,奇怪道:“跟脸皮有什么关系?”
江奶奶瞪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星星最近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