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狐朋狗友里面,私生活混乱的多得是,要论谴责,牧成泽觉得自己得忙死。至于陆长野,这人除了喜欢犯贱,兴趣三天两头就得变一次,今天喜欢明天就嫌恶的事情多得数不过来,面对追求者不是说人长得像鸡婆就是觉得别人脏,长着一副多情的渣男脸,倒也还真没出去乱搞过。
只要江寻不主动招惹,没那么容易被掰弯,那铁定就能逃过一劫。
陆长野毫不在意地说道:“玩腻了就换别的玩呗,我又不是非得要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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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钢琴工作的前半个月里,江寻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笔不菲的小费,虽说也有其他客人时不时的打赏,但陆长野却对这件事情有着乐此不疲的爱好。
他习惯了会在卡座区看到陆长野的身影,男人身边时不时会围绕着一些莺莺燕燕,但好像每次只要他去,陆长野身边的那些人就会不约而同地散开。
夜钢琴给了他唱自己歌的机会,只不过那些歌或许真的不适合在livehoe这种地方演唱,效果总是要比其他歌差上很多。每当这个时候,副店长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为了保住这个工作机会,江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把写的歌都尘封进口袋里。
只有陆长野会问,“为什么不唱?我还等着听呢。”
总是带着一股遗憾的味道。
“你真的喜欢?”江寻忐忑不安地一次次发问。
陆长野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同一个答案,“非常喜欢。”
真心的表情,诚恳的态度让江寻确信了这个答案是真实的,他近乎疯狂地痴迷着这种认同感,会在晚上偶尔通电话的时候,一个人抱着吉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拨动琴弦,唱着自己的歌。
当他透过屏幕看到陆长野慵懒多情的眼神时,他的心里偶尔会蹦出一个想法,如果自己是gay,应该会彻彻底底地爱上陆长野,这个想法会吓他一大跳,他会匆忙地找个借口结束通话,以免那个可怕的想法慢慢发酵。
江寻觉得陆长野的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这个人张扬恣意,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自己所缺乏的那种自信,可偶尔他也会从陆长野的眼里看到转瞬即逝的落寞和孤单,那种眼神是他经常会在镜子当中从自己的眼睛中看到的。
缺乏认同,怀才不遇。
不过有了第一次的碰壁,他也不敢再问陆长野的心事了。
他把陆长野当成了来之不易的知心好友,是他的知己伯乐,是神明给他的礼物和惊喜,让他在二十五岁这年一点点地重新找回了对音乐的激情和热爱。
“今天,陆少也没有来吗?”
副店长拿着平板电脑在系统上忙活着,烦躁地说道:“没来!”
江寻抿了抿唇,“可他快一个月没来了,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我又不是他妈!我哪知道!”副店长忍不住大发脾气,猛拍桌面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眼力见!没看到我在忙吗!给老子滚!”
江寻低低说了句抱歉,他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陆长野最后一条发给他的信息是在两个星期前,当时江寻提出想请他吃饭,陆长野一开始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但最后却失了约,发来一条语音说最近忙,空不出时间。
江寻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可后来他再给陆长野发信息的时候,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
他忍不住给陆长野打去电话,电话那头,陆长野拖着长长的嗓音说:“哪位?”
江寻迟疑了一下,“陆少,是我,江寻。”
“哦——”陆长野笑了声,“小美人啊,有事吗?”
江寻已经习惯了他不着调的说话风格,“那个,你有时间吗?说好了请你吃饭,拖了好久。”
“吃完饭,然后呢?”陆长野懒懒散散地问。
江寻没有多想,“我最近写了首新歌,如果你想听的话……”
“江寻。”陆长野似乎冷笑了一声,“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知道你很忙,是我打扰你了吗?”江寻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子是很忙,所以没事别给老子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嘟嘟声。
陆长野的朋友圈有时会更新,内容依旧是那些富二代的娱乐生活,或是野营或是跳伞,江寻总是会忍不住翻到之前的那条朋友圈上。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流失,恐慌感一次次地占据他的心。
但幸好,那条朋友圈还在。
陆长野还是喜欢着他的音乐的。
结束今天的工作后,江寻再次找到副店长,问起了转正的事情,距离承诺转正的时间已经过去有大半个月了,直到现在却还是没有签合同,他心是悬着的,总害怕哪天自己会再次失去这份工作。
他每一场都很努力地在唱歌,哪怕身体再不舒服也从没有请过假,竭尽所能地迎合客人的口味,唱着那些与气氛合恰的歌。
然而他知道,带着头盔的歌手一开始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