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沈清逐想起了那一池子的鱼,和那条跳到他脚边的金红相间的大鱼。
这魔宫在他想象之外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沈清逐木木地点点头。
藤魔又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你什么时候跟的尊主?也和他们一样,来时拿了留影镜还是留声石?”
沈清逐缓慢地转头,望着他:“那是什么?”
“别装傻,不就是尊主宠幸你时的证据吗,拿给我看看,我就不追究你破坏我三年大网的事了。”
沈清逐艰涩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说谎,不然你怎么进来的魔宫?”藤魔以为他不想分享,变了脸色,低声求道:“好哥哥,给我看看吧,我好久没见过尊主了,看在你我患难与共的份上,就让我看看她吧,实在不行,只听听她的声音也行……那些人天天在我面前炫耀,可惜我只有信物……”
沈清逐实在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真的没有,你找别人去吧。”
他转身想走,黑夜中忽然又冒出来一个人,在沈清逐毫无察觉地情况下靠近了他。
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散的寒气,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清明澄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清逐想后悔一步,但是已经晚了,那人已经率先出手,掌心中积蓄着一股可怖的寒气,毫无征兆地拍向他,千钧一发之际,沈清逐只能接下这一掌。
掌心相撞,寒气与灵力同时从碰撞处迸发出来,片刻后,两人各自被震开。
那人冷冰冰地看着他:“你是仙门的人。”
藤魔也吓傻了,“你是是是是是是……”
那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挂着的炽鸟羽毛上,道:“怪不得不怕我的十里寒掌,原来是这东西帮了你。你是怎么骗过的尊主?”
沈清逐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即便是有炽鸟羽毛在身,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半边身子被冻到发麻,手中的灵力控制不住地溢出来。
“我可没有骗她。”
此时小院子中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四溢的灵力,从四面八方聚集来,沈清逐见状不妙,扔下一道障眼法,数万只蝴蝶遮天蔽日,他趁机外逃,身后有人追上来,但在差一点就碰到沈清逐的衣服时,被小院的禁制挡住了。
沈清逐回头看了眼,身后好几双眼睛,或是愤怒或是震惊或是嫉恨地望着他。
方才和他大打出手的人站在最前面,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却冷得像冰。
沈清逐转身离开,半边身子仍旧发麻,但在炽鸟羽毛的疗愈下,那种刺骨的冰冷逐渐消退,他沿着大门的朝向直走。
记得宫侍晓雪说过,这座院子是在魔宫的后面,那么沿着眼前的这个方向走,一定可以走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殷海烟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众人面前。
一瞬间,众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是藤魔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扑了过来,眼泪汪汪,“尊主!您可算想起我们了!我就知道您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他们激动地喊了几声“尊主”,但都被禁制挡住。
殷海烟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头疼,也有些意外。
头疼的是这许多人里她的确都还认识,把他们一直都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意外的是原来他们变了这么多,要不是跟着沈清逐过来,殷海烟还真不知道曾经的漂亮花瓶已经有这么深厚的修为了。
有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尊主,我愿做您的随侍,为您效力。”
殷海烟看了他一眼,激动不已的众人中,只有他一人冷冰冰的,表现得很淡定。
殷海烟记得他的名字,“重随?”
重随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小变化,他似乎是惊喜于她还记得他。
殷海烟想了想,道:“好啊,你先把这些人带回魔宫,宫侍们会把你们安顿好。”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来一声不小的响动,伴随这一声怪异悠长的鸣声,惊得周围的野兽们四散逃去,殷海烟倏然变了脸色,心道不好,抬手解除了这里的禁制,便匆匆沿着沈清逐离开的方向追去。
沈清逐在林中走了一会儿,行动已经恢复自如,可那半边身子依旧冷得惊人。
林中的路难走,又要提防着暗中紧盯着他的野兽,又不能过度使用灵力,于是走得精疲力尽,却依旧行程缓慢。
他来到一颗参天的古木之下,古木的粗壮的树根暴露在地面上,有半人高,不知是否错觉,沈清逐觉得这棵树散发着很温暖的气息,他走过去,靠在树根上歇息。
没歇一会儿,忽然有个黑影从天而降,掉落在了他的脚边。
嘎嘣嘎嘣响,是一种碎裂的声音,似乎是个活物。
夜色浓重,他用灵力照亮了树下小小的一片土地,俯身看去,看到了一只正在破壳的鸟。
这蛋是粉红色的,足有一只寻常的雄鹰那么大,里面的不知名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