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有些不好意思,把头扭到一侧,嗔道:“大伯老盯着我做什么,您的伤口可好一些了?”
陆长稽道还成:“辛苦你了,在侯府待得好好的,现下倒是要做照顾人的活计了。”
姜姝坐起身,扶住陆长稽的脊背,把他托起来,又拿了一个引枕放到床头,让陆长稽靠上去:“在侯府见不到大伯,我心里着急,现下看到大伯平安,我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心安定了,身子的累又算得了什么。”
姜姝说完话,就要去打水。陆长稽拉住她的手,温声道:“这些粗活有人料理,用不着你亲力亲为。”
两个人手握着手,姜姝可以感知到陆长稽掌心平整的纹路,陆长稽食指上的茧子摩挲地她手心发痒。她有些不好意思,把手从陆长稽的掌心抽出来。
陆长稽也不勉强她,目光凝在她红得发烫的耳朵尖上,嘴角笑意横生。
宫人听到屋内的说话声,知道陆长稽睡醒了,不过须臾就把温热的洗脸水端到屋内。
姜姝把手巾投了一遍,走到床边,给陆长稽擦脸。
她站在拔步床边,他半躺着,她的那处正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扰得他心旌荡漾,口干舌燥,她却无知无觉。
给陆长稽擦完脸,姜姝又要帮陆长稽擦拭伤口。
他对她毫无抵抗力,二人没有身体接触,他尚且心潮澎湃,她若是把手覆到他的胸膛上,他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陆长稽摇摇头,温声对姜姝道:“你先去洗漱罢,让太医给我换药即可。”
姜姝没有多想,起身到隔间洗漱梳妆,收拾好以后,宫人请她到饭厅用膳。
杨照月到的要早一些,姜姝进屋的时候,她正坐在饭桌边涂丹蔻。
姜姝没想到他们要和杨照月一起用膳,杨照月身份高贵,她有些拘束,一时顿在门口。
陆长稽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太后娘娘性子和善,并不像看起来
的那样骄纵。”
话是这样说,姜姝还是放不开,用膳的时候,只挑自己跟前的饭食入口,陆长稽把她最喜欢的梅子糕夹到她跟前的碟子里,温声对杨照月道:“我身子不济,以后便不来饭厅用膳了,让宫人把饭食送到内室即可。”
杨照月乜了陆长稽一眼,他倒是懂得怜香惜玉,见心上人拘束,竟是连饭食都要和她分开用。
杨照月轻嗤:“随你!”
她的话音落下,门外响起张培的声音:“娘娘,贵太妃和雍王求见。”
杨照月道:“让他们进来。”
卢知意总要给她做些什么,才会觉得安心。
果不其然,卢知意一进门,就杵到杨照月身边:“我给娘娘布菜罢,我未出阁的时候,经常伺候父亲用膳,父亲总夸我布菜布的好。”
杨照月不置可否,任卢知意做低伏小的伺候她。
卢知意心思活络,照顾杨照月的同时还会连带着给姜姝和陆长稽布菜,姜姝更加坐立不安,只想离席回房,她是什么身份,怎么配让太妃伺候。
姜姝看向陆长稽,陆长稽摇摇头,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笋丝。
在卢知意眼中,伺候陆长稽和姜姝,也是向杨照月投诚的一种方式。
眼见着便要用完膳了,卢知意侧眸看向雍王。
雍王会意,温声对陆长稽道:“宫内生活平淡如水,不知陆大人想要什么消遣,小王拳脚功夫尚可,不若给陆大人舞一段长1枪。”
起先雍王并不想低声下气巴结杨照月,他手刃了自己的舅父,便是做好的投名状。
奈何卢知意坚持,说既然已经向杨照月投诚,就该做出应有的姿态。卢准曾在朝堂上狠踩过杨照月的脸面,杨照月难免不连带着迁怒他们母子,卢准死了,他们就得狠踩自己的脸面,让杨照月出气。
雍王是武夫,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既然母妃坚持,他也就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