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后,司誉冷笑一声:“谢愃,你终于来了,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
他的罪毫无翻盘的可能。
再过几日,就是行刑的时间了。
谢愃并不理会,只言简意赅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显然是一句废话也不愿意多说。
司誉霎时就被哽了一下。
他望着面前的青年,疏远淡漠,气质锋冷,完全没了年少时阴冷孤僻,轻易就被拿捏的劲。
一百多年,足以改变太多、太多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他似乎真的不知不觉间,早就比不上谢愃了。
“我在星盗飞船上捡到了一样很奇怪的东西,我本来打算自己拿回去研究的,现在看来再也用不上了……”
“所以,你想要把它给我,为什么。”谢愃神色不太信任。
原来,被人怀疑是这种滋味。
司誉一时不知何种滋味。
见他不说话,谢愃见状起身就要走。
“谢愃!”这瞬间司誉连忙喊住了他,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久积心底的话:“你这些年恨我吗。”
年少时的那场栽赃。
以及过往里似有若无的针对。
谢愃没有回话。
司誉看着这清瘦的背影,自顾自地往下道:“但这一切要怪就怪你们师门虚伪,表面大爱,实际上重a轻o,我走到这一步都是被你们逼的,不仅如此——”
“你在星盗飞船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裴绕逢在易感期,共享了同一个oga。”
谢愃:“……”
听到这,真会有种想笑的冲动。
只是他天生冷脸,在外人面前笑与不笑时,都没什么差别。
司誉看起来还想激怒他,口不择言,以此来换取某种拿捏他的优越。
可惜——
“我不会记得你的,从前是,未来也是。”
谢愃说完的这一刻。
司誉愣在了原地。
谢愃几乎占据了他一大半的人生。
而到头来,他在谢愃的心里……竟然不过只是一缕尘埃。
司誉还想追上去。
就感觉到冰系异能挡住了他。
这瞬间里,司誉隐约嗅到了一股oga的气息。
这味道十分隐秘,似乎是刚临标完,所以使用异能时会不小心溢出一点。
本该微不可察。
但是司誉在嗅觉上有天赋,甚至数据一度超越了一个顶级alpha。
自然感受到了这种微妙。
他对上谢愃的浅褐眼眸,以及过分出众的容貌时,不可置信间某种崩溃生根发芽: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你一定是装的,就是折磨我而已!”
这么多年来,谢愃就是个顶级alpha,天生有着性别优势,所以实力才会如此出众。
可是到头来。
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跟他一样是个oga?!
司誉整个人都膝弯软在了原地,喃喃重复着不可能,一定是假的。眼睛却越来越红,整个人如遭重创般。
现在的他看起来。
竟然比身败名裂的那天,还要枯槁。
探望时间到了,谢愃往外走。
还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溃败疯狂的大笑。
等走到外面时才听到里面传来的消息,司誉刚才自尽了。
死前留下了一张卡片,是给他的。
上面用血迹写着几个字。
——小心身旁的人。
还包裹着一样东西,是一个类似芯片的东西。
谢愃顿了几秒。
等走出监狱时,瞥到唐见许在外面。
“他不在了。”谢愃道。
“是吗,走得还挺快。”唐见许往监狱中心的方向看了一眼:“司誉这一生,活着的时候令人讨厌,死了的时候,倒是让我唏嘘。”
还能想起第一次到司誉的情形。
那年对方只有18岁,穿着贫民窟洗的发白的布料,整个人在角落畏畏缩缩,讨好地叫着他们师兄。
那时候师门总是热闹的。
裴老师在书房里练习书法时;大师兄大礼拉着三师兄斯韫在厨房里打下手;鹤与翔在一旁练剑;唐见许在房间内吹着空调摇着折扇偷闲……
百年过去,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所幸剩下的人关系如初,从未走散。
“师兄。”谢愃推着他的轮椅,拿出了口袋里芯片:“你看这个是什么,司誉死前给我的。”
唐见许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有异能波动,看起来……有点像是能操纵人的东西。”
谢愃忽而想起了刚来第八星系的那天。
跟他对战的黑衣人,被一种紫色异能操控的事情。事后对这件事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