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聂元嘉冷笑一声:“呵,现在的义云寨早已不是当初任由你们拿捏的义云寨,少主做过生意就应该知道,你们既要挡我们的发财路,我们也只好撕破脸了。”
“互惠互利的道理我们自然明白,若换作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穆暄玑抬眼,“但这次不一样,你们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伤及昭国镖队,波及东泽百姓,王室不能坐视不管。”
“蝇头小利?”聂元嘉扬起眉毛,“对我们金枝玉叶的少主您来说当然是小利,但对我们来说,那恐怕是我们没被赶出昭国前,拼死拼活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财。”
穆暄玑说:“发横财终非长久之计,做生意最忌快钱,来得快,散得更快。”
聂元嘉嗤笑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少主,您若是平民出身,未必还说得出来这句话。”
穆暄玑低头一哂,铺垫够了,顺势转移话头道:“那照大当家所说,义云寨早该烧杀抢掠去了,为何最近才突然想通去劫镖车?”
聂元嘉拎起酒坛猛灌一口:“实不相瞒,约莫两个月前,有人给我们递话说不久有趟肥镖打此经过,甚至透露了镖师人数、押送的何物……话里话外,都是怂恿我们劫镖的意思。
“原本没想相信的,但后来想着于我没多大损失,便叫人蹲点试试。”聂元嘉饮尽最后一滴酒,“结果还真是趟肥镖!那会儿我就想通了,反正人生苦短,何不一次干票大的,及时享乐呢?”
“那人是谁?”
“叫蒙什么来着,嗐!你们南溟人的名字我老是记不住。”
穆暄玑便道:“蒙克?”
聂元嘉沉吟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怎么,老弟也认识?”
“死了,我结的案子。”
“哦,真可惜。”聂元嘉放下酒坛,听不出任何可惜的语气,“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他放火烧死了人全家,然后自刎了。”
聂元嘉淡然道:“那还真该死,我以前在昭国也被仇人烧了全家,就把他头颅割下来挂在书房门上,可惜没看到别人什么反应,匆匆忙忙就逃走了。”
流落至此的贼寇或真罪大恶极,或是被逼无奈,穆暄玑对此并不置可否,对方也没再说下去,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须臾,聂元嘉往门口望了一眼,忽然开口:“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有七八人的样子。
聂元嘉转而狡黠地笑道:“来了。”
穆暄玑奇道:“到底是什么?”
“之前跟你说好的,美人。”
房门从外边打开,七个中原脸姑娘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聂元嘉搂过穆暄玑的肩膀,接着道:“老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做个真正的‘男人’了,今儿个就让你好好体验一把,咱昭国男儿快活的秘诀。”
穆暄玑颇显头疼地扶额道:“聂元嘉,你再这样我……”
他话语未尽,忽见一位目朗眉疏的女子翩然而至,霎时呼吸一滞。
那女子肩膀比其他姑娘宽阔些,腰肢却更纤细些。她略微低着头,似是注意到了穆暄玑的视线,便稍一抬眼望过来,像飞鸟衔走一口溪水,随即躲开他的注视,低眉顺眼地随前边姑娘跪成一排。
聂元嘉将穆暄玑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不禁勾起嘴角,果然南溟的男人也没清高到哪去嘛!
第25章
不久前, 嫣红馆。
年长的女人们得知今晚有宴席,便去后厨忙活,只留下些年轻姑娘百无聊赖地做着女红。
忽然, 有山贼大喇喇地推门而入, 把她们吓得惊叫一声。
“哎, 一会儿大当家要挑七个美人去服侍南溟来的少主,都好好捯饬捯饬!”山贼说着, 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是服侍得好……说不定还能跟着少主一道回南溟。”
姑娘们木讷地点点头:“是。”
等山贼离开后,才有人发问:“南溟少主是什么人?”
一蓝衣女子道:“好像是南溟国的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