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一样吗?”
“抱歉,我只能说,从性格上,你俩的确不相像。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不了解你们,所以也说不出来。”
青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喜青阳想要的就是他说不出来的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不禁开始怀疑这兄弟俩不会是吵架了吧?因为这事闹出了心魔?
不应该吧,听起来有点扯淡。
“我和忧思邈吵架了。”
……
……
……
好吧,他收回前言。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青遮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来做劝解人的事情,真的不能直接打一架吗?无论是嘴上说吵架了的两位,亦或是他和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实体化的心魔还是人——的喜青阳。
“很好吗?”喜青阳用着忧思邈会做出的表情看他,用着忧思邈会说出的语气说话,“我觉得不好。”
……
好吧,他讨厌亲兄弟。
“真是抱歉,少谷主。”
蛇瞳闪现,定住了喜青阳,浮出些许鳞片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磷罗绸开始发动,无数黑气沿着手指进入了青遮体内。
“我没时间和你探讨你和另一位少谷主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有人还在外面等我,所以我们还是快点结束吧。”
话音刚落,黑气的吸收忽然被迫停止,青遮疑惑地动了动手指——
哗啦!
无数彩蝶忽然从喜青阳眉心处飞出,过于鲜艳的色彩撞进昏黑的房间,飞舞着将青遮完完全全吞入其中。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正在受月光照拂的某处,跳舞的人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月亮。
“……被摆了一道啊。”
他呢喃着,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褚褐。”
他回头唤他,语气天真烂漫。
“你喜欢蝴蝶吗?”
第123章 蝶杀春
双生子在喜青阳看来是一种诅咒。
一种极其可怕的诅咒。
一模一样的脸底下,却是完全迥异的性格,有时候喜青阳看着忧思邈的脸,会无端产生一种恐惧:
这个世上居然还存在着另一个我,无法掌控、无法接受、更无法拒绝,同生就算了,说不定将来还会共死。
“你就非得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风满楼拎起桌子上的禁书,翻了几页实在看不懂,皱着鼻子放回了原处,“忧思邈,你不管管你弟弟?”
“什么?”忧思邈从禁书里抬起头,还没完全从风满楼的话里反应过来,等到风满楼再重复一次后,他才高挑起眉,说,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我干嘛要管他想什么。”忧思邈低下头,又沉浸去书里的内容,“我又不是暴君。”
不,你是。
喜青阳冷笑一声。
你如何不是。如果人的思想可以具现化,忧思邈大概已经拿着戒尺在他大脑里衡量哪部分可以想、哪部分不可以想、哪部分坚决不能想了。忧思邈在还是左思邈的时候就是个臭名昭著的混蛋,可恨又可气,不仅仗着兄长的身份对他指手画脚,甚至还自作主张地替他做了很多决定。
“他就是个混账!”
喜青阳恶狠狠薅了把身边的草,咬牙切齿。
“嗯,听出来了。”
青遮不疾不徐地回应。
在这场由蝴蝶进行的绞杀中,他不幸中招,跌进了蝴蝶的口腹,然后茫然又沉默地坐到了这片长满细软嫩草的地上,背后倚着的是一株开着白花的树——应该是苹果树,旁边还有一位跟他一样倒霉的喜青阳。
说他倒霉,是因为此人和他一样,对忽然飞出来的大片蝴蝶、突如其来的地点转换都是一头雾水,他跌倒在地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额头,愣怔了一瞬后当即开始破口大骂,翻来覆去地都快将忧思邈其上十八代祖宗全骂出来了,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俩共享的是一个祖先。
“所以,你就是因为你的兄长管你太多才和他吵架的?”
在青遮尝试了符篆、阵法等不下几十余种方法,还是无法从这个破地方离开后,他安安稳稳地坐了下来,开始从喜青阳身上找出路。
“什么?才不是这种肤浅的理由好吧。”
喜青阳先是没好气地嘁了一声,然后,在青遮难得露出“我愿意听你说话”的表情后,沉默了。
“少谷主?”
青遮觉得自己的嘴角快僵了,明明对方不是小孩子了吧,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他们的娘亲一样处理兄弟俩吵架的事情啊。
“因为他剪断了我们两个之间的线,单方面的。”
说实话,在喜青阳身边坐了会儿后,青遮发现区分忧思邈和喜青阳也不是那么困难。忧思邈脸上要么是大表情,要么是很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的复杂表情——譬如,这位忧少谷主真的很擅长用怜悯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