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才“嗯”了一声。
见她没有要多说的意思,骆盂也就没多问。
中区停车区就在附近五百米的距离,一辆a牌连号1黑色宾利开出来,任舒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餐厅在臻香阁,开车要半个小时的车程。
车内比那次被送回去的晚上还要寂静,没人吭声,任舒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又不知道她忽然闲聊,对方会不会觉得冒犯,于是保持安静。
任舒跟在厍凌身边,一前一后进了二楼包间,旁边服务员毕恭毕敬地询问厍凌是否需要现在上餐。
“嗯。”
厍凌脱掉西装外套放在一旁。
服务员:“好的先生。”
包间内变得悄无声息,任舒一瞬间有些拘谨。
目光落在远处远处窗外,一望无际的海岸上有几辆摩托艇在奔涌,白色帆船尤为吸睛。
等服务员上了餐,任舒才发现全都是清淡些口味的。
她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捏着面前那杯橙汁喝了一口。
“要给你a钱吗?”任舒盯着那些精美的晚餐,产生些辜负美食的愧疚感。
“不用。”厍凌才抬眼,目光骤然落在她的眼眶上,“眼睛怎么了?”
任舒才摸了摸眼睛说:“眼睛?”
上次厍凌也问了她的眼睛。
她暂时忽略掉甜品店的事,解释说:“我其实有些泪失禁,眼睛很容易泛红也很容易流眼泪。”
任舒心血来潮提起:“你还记得我大学给我递过纸巾吗?我当时不是想哭的,但是止不住。”
说完,又在一瞬间后悔。
现在又不是叙旧的时候。
厍凌觉察出端倪,低眸时视线有些微晃。
“这样么。”
厍凌以为她每次的眼泪都是讨厌,他每次都不能理解。
“谢谢你请我吃晚餐。”但任舒也没动筷子,只是直奔主题地问,“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厍凌身子往后靠了靠,黑色衬衫贴着靠背,手指捏着刀叉晃了下,饮食被打断时的表情变得冷淡了许多。
他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平和,显得有些冷情:“我会很忙,你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也委屈自己。”
任舒才恍然,原来他知道。
但任舒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自己,她只是在什么事情上都有些迟钝。
他会提出的原因更多是他感觉到不太舒服了。
这道符合她口味的晚餐,大概是他从未退让过唯一的善待。
任舒又很想知道。
“你有别人吗?”
任舒脑海里想到大学那会喜欢厍凌的人便很多,现在大概也不例外。
他有很多选择权,当然任舒也有很多,或者他意识到做错了选择,不该草率跟她维持这种关系。
厍凌换了个姿势坐在她面前,声音仍旧凉薄,即便坐着的姿态也仍旧因为身高而盛气凌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
任舒被他忽如其来放松情绪的反问弄得愣怔了下。
“我想知道,一个舒服的泡友关系是怎么样的。”
“不想就不想,不要就不要。”
厍凌又思考了几秒,说:“更过分的你会无法接受,但我不想心软。”
任舒才后知后觉。
厍凌没吭声,用那双漆黑的眼看着她。
这一瞬间让任舒觉得他是一个内心极有标准的人,家庭培养出来的气度让他在这样的关系中也给了对方尊重跟适应对方的平等。
但他又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
“好吧。”任舒站起身,有些抱歉地说,“我其实没有什么胃口,浪费你的晚餐了。”
厍凌:“没关系。”
任舒离开前,厍凌坐在原来的位置慢条斯理用餐。
她看着他仍旧波澜不惊的衿贵模样,想了下说:“我走了。”
“嗯。”厍凌问,“要我送你吗?”
任舒摇了摇头说:“不用的,再见。”
又盯着面前的晚餐,忍不住说:“还有别人要来吗?”
厍凌放下刀叉,面无表情面色冷硬:“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不…不是,我是说你朋友,你吃得完吗……”
任舒指了指:“你如果吃不完,可不可以给我打包。”
放在她面前的那份牛排即便没动,厍凌也不可能吃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任舒走到门口,还是有些好奇。
厍凌翘着长腿,西装裤的折痕落拓在腿边,他双手合着放在身前,眉眼不动看着她。
“你说。”
“你还会找别人吗?”
任舒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她很想知道他对炮友关系的认定,回答的结果会让她重新审视这个人,或许她对他的一些印象有失偏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