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伸了出去,朝小泡勾了勾手指,威胁道:“拿来。”
小泡愣了愣,牙齿一松,那本古册便落了地。
沈确抬手便夺了过来,粗略翻了翻,见没什么破损才放下心来,再抬眼时,小泡早已没了踪影。
沈确半靠着书架,长舒了口气。
还好来得快,再慢一点这书估计都没影儿了。
难怪盛祈霄这么大方让他自己进来,原来是想在暗中指挥小泡将“见不得人”的重要书册偷偷运走。
等呼吸平复下来,沈确这才后知后觉看了看自己的腿,除了膝盖还有些轻微的不适之外,别的地方倒是基本上都好全了。
门外,小泡吐着舌头拿脑袋蹭着盛祈霄的下颌讨巧卖乖:“他来得太快了,要是再晚一点我就能先把书放下再溜了。”
小泡回过头,看着屋内的沈确随手又从书架上挑了几本书拿在手中,才不紧不慢地坐回轮椅上,不解地吐着信子:“可是他现在根本看不懂这些书。”
盛祈霄用手指点了点小泡的头顶:“那本书,他一定看得懂。”
轮椅划过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
“盛祈霄,这些书我想带回去看看。”
“好。”盛祈霄头也没回就应下了。
沈确眉头一拧,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他在皱眉。”小泡缩进盛祈霄颈窝:“你答应得太快了。”
“你拿了哪些书?”盛祈霄立马转身,微微俯下身,作势就要去拿沈确护在怀中的书册。
“饿了,我们快回去吧。”说着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弯,不着痕迹挡下盛祈霄的动作。
小泡尾巴翘起来,虚虚挡住眼睛:“拥有这么糟糕的演技的人类,居然有两个。”
房间内的窗户半开着,夜风带着山林间特有的凉意和潮湿缓缓拂过。
沈确用力捏着那页记载着命蛊的纸张,指腹因过分用力而泛白,纸张的边缘被他攥得发了皱。
泛黄的书页上,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代表着命蛊的图案,被沈确深深地刻进了脑子里,这本书分明就是蛊虫的百科全书。
“你在看什么?”盛祈霄不知何时竟又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沈确身后,“你从哪里拿到这本书的?”
“藏书阁,怎么了?很意外吗?我正还想问问你,你不是说你们不会养蛊吗?那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沈确从轮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盛祈霄,两人间的距离逐渐拉近,他能闻到盛祈霄身上独特的清冽的香味,这味道本该是让他安心的,此刻却让他觉得无比的讽刺。
盛祈霄低垂着眉眼,没有退开,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沈确的火气在沉默中泄了些,才低声开口:“我没有骗你。”
“那这是什么?”沈确将那本书重重拍在盛祈霄胸口,发出沉闷声响,他死死盯着盛祈霄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不知是盛祈霄的演技太好了,还是真的没有骗他,那眼神中没有半点心虚和慌乱,只有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平静,让他准备好的一连串质问都卡在了喉咙中,只能换了战略,“你是不是从来都不信任我,才不告诉我,我以为我们”
他的语调极其轻柔和压抑,说到最后,还带上一种似是被辜负的哀伤,像一根最柔软的百转千回的钩子,裹着无害的伪装,试图从沉沦在温情假象中的人口中诱骗出真相。
盛祈霄哪里会不知道沈确打的什么主意,但乐得配合,这样的日子,这样被沈确千方百计当傻子骗的日子,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于是他无不惆怅地放缓语调:“曾经是有的。”不知在回答哪一个问题。
浅色的眸子如幽潭般深邃,盛祈霄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温和的,形状好看的唇一张一合:“但是族中早已禁了蛊术,相关的书都锁进了藏书阁最深处,没有人再碰,所以我才问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从哪里拿到的?当然是从你的爱宠口中拿到的,难道不是你指使它把书拿走?怎么,它没告诉你我发现了?”沈确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审视,被愚弄的怒火早焚尽了继续伪装的心思,对于盛祈霄的解释,他半个字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