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给你。”
“你等等啊。”高昌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按了免提,翻翻找找,“诶,有,凌晨三点发的,那时候我睡着了没”
齐淮知闭了闭眼,打断他,“说内容。”
“高哥,我家里出了点事,要回老家一趟,合同正好也只剩下最后四天,后面忙完我就不回来了。实在是对不起。”
高昌给他念出来,“诶,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齐淮知闭上眼睛,最后一点隐藏的期望都破碎了,砰的一拳,狠狠地砸到衣柜上,震得骨头都跟着颤痛,迅速地红透。
他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高昌被他吓了一跳,给林简找补起来,“反正也就最后四天的工期,小方那边马上就要回来了,这四天你要是不适应一个人,我过来给你当几天助理?”
“用不着。”齐淮知挂了电话,眼底的寒意透到了全身,衣柜里那一小块空缺像是在他的心里落了一道重锤。
又狠又猛,将他的心砸得稀巴烂,甚至还反复碾磨,连渣渣都不剩下。
回家看望亲人?
可笑,也只有高昌会被他骗过去,等到回过神,这只猫早就溜没影了。
昨天林简那副缠人的模样,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是猫儿的松口,终于愿意软软地翻开肚皮,让他揉上一揉。
原来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趁着他放松警惕,好马不停蹄地逃跑。
他还自得意满地以为林简喜欢他,逐字逐句地从微博里挑出字词,说看呐,林简那只笨猫,哪里会演戏,这些全是他的真心。
现在看来,他才是蠢的。
林简哪里是不会演戏,是太会了,将他都一起骗了过去。
好,好,好。
林简,你好极了。
齐淮知咬紧牙关,瞳孔里压着翻滚咆哮的怒火,沉下脸,走到客卧,站在那张床前。
客卧的窗帘还紧紧拉着,将阳光全挡在了外头,室内沉闷闷的,仿佛压聚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在一片死寂中,齐淮知高大的身影就越发可怖,活像要生吞人的模样,冷漠得让人心惊。
他凝着被林简睡过的那个枕头,体温没有了,但还残留着一个小小的窝,倏然,冷冷一笑。
惹了他,就想轻易跑走?
他还没玩够本呢。
想当嫂子,那就让林简好好当上一当。
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简的电话。
嘟嘟嘟——
缓慢的,像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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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简窝在候车大厅,眼皮没由来地一跳,紧接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抖了下,咽了咽口水,才接起来,“喂,齐哥。”
“怎么早上没看见你?”齐淮知的声音还有着睡意,似乎才起来。
林简揪着手边的行李,更加愧疚了,但又必须演下去,“我……我昨天半夜接到家里的电话,家里出了点急事,订了票,没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齐哥。”
他声音惶惶的,候车大厅的嘈杂跟着流了出去,倒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齐淮知在电话里沉默。
林简的心高高吊起,又突然听到他开口,声音平和,很好说话,“没关系的,等你忙完回来,要是还愿意做助理,就来找我。”
林简心里的愧疚快要溢满了,瘪瘪嘴,将那一点抖着的哭腔压下去,大吸一口气,“嗯,拜拜,齐哥。”
“嗯,再见。”齐淮知挂了电话。
手机里没有声音了,林简呆呆地看了一会,直到眼前发愣,白晃晃一片,才慢慢地换着气,抱着手机,垂下脑袋,头发塌塌的,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过了一会,可怜兮兮的呜咽从脑袋底下发出来。
像一只乱糟糟,走丢了的猫一般,孤零零地窝在座椅里,怎么也融不到车站热闹的人流之中。
“旅客们请注意,由海市站开往泸南站的g498次列车即将开始检票,请到a25、b25检票口排队检票。”候车大厅里响起了电子播报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