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和?铁牛,就是这两天帮着割稻子?的年轻汉子?。
余春红惊得瞪大眼?睛,大叫出来:“啥?!你们?请的人,凭啥要我出钱?!”
柳谷雨把?手一摊,皱着眉说:“割的是你家稻子?啊,当然是你们?出钱了。”
余春红没想到还能?这样,咋有人比她还不要脸呢!她喘了几口气,大声嚷道:“可也?不是我请的!这是你请的!我们?可不认!”
看两人又吵了起来,村人们摆出看热闹的姿势,兴趣满满看他们?说话。
有人帮腔:“陈家的说话也有理,这人确实?不是他们?请的啊。”
也?有人说:“哪咋啦?割的是她家稻子?,柳哥儿也?不能?把?二壮铁牛这两天割的稻子?全拖回家去啊!”
……
柳谷雨听得发笑,说道:“婶子?,您年纪还没老到那份上啊,咋就不记得了?”
余春红:“啥?”
柳谷雨掰着手指说:“前几天我和?我娘去你家要租子?,你不愿意给钱。当时我就说了,您不给钱我就自己想法子?要这笔账。您当时也?同意了啊,说不管什么法子?,您、都、认。”
说到最后三个字,柳谷雨还故意停顿片刻,最后再重重念出来。
立刻有当日在场的人举手发言。
“诶!是有这事儿!我当时可亲耳听到的。”
“确实?确实?!”
“话又说回来,陈家的拿不出钱来。柳哥儿只?能?自己讨,这不能?还让债主贴钱吧,没这样的道理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还是村正站了出来,说道:“柳哥儿说得在理,这钱该你们?出。”
村正其实?都没仔细听,但话已经说出来了。
理在哪儿?理在两包红糖上。
余春红:“……”
余春红不情不愿地跺了跺脚,又瞪了身边一言不发的陈贵财一眼?,没再说话了。
柳谷雨搬了粮食回去,几十斤的的谷子?他一个人哪能?搬得动,最后还是二壮和?铁牛帮忙。
余春红又不乐意了,在后头叉着腰喊:“你俩给我回来!我出了粮食,你们?不该帮我搬谷子?吗!凭啥帮他啊!回来啊!”
两个汉子?只?当听不见,头都没回。
反正三十个铜板是柳谷雨给的,他们?可不管旁的,爱帮谁就帮谁。
几人搬着粮食头也?不回地走了,二壮和?铁牛也?没有多说,到了秦家放下?谷子?就离开了。
崔兰芳正在收拾灶房,想着收拾个地方出来放粮食,听到屋外的动静才忙不迭出去瞧,正好看见两个汉子?离开。
“谷子?搬回来了?”
柳谷雨转身朝她点头,又喊道:“娘,快来帮我提一下?。”
崔兰芳乐呵呵点头,也?冲着屋里喊:“二郎,般般,出来搭把?手!”
这两天得闲,秦容时正在堂屋教?般般认字,拿木棍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即省了纸墨又认了字,两全其美。
两人很快出来,一起提着几大袋粮食进了灶房,柳谷雨还说:“家里没有砻谷机,过几天得空拿到村祠堂去,把?谷子?磨出来。”
村里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谷机、石磨,但这些东西村祠堂都备的有,那儿甚至还放着一个老旧得掉了色的红喜轿,谁家娶媳妇都可以抬去用?。
崔兰芳自然点头答应,还说道:“家里还有米,今天就煮上一锅白米饭吃!”
这自然是好的,柳谷雨之?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爱吃白米饭,可现在天天啃窝头吃青菜苞谷糊糊,才觉得米饭是真香啊。
眼?瞅着也?到了做饭的时候,柳谷雨系上围裳进了灶房,准备做饭。
他从竹笼里捡了两个鸡蛋,又去菜园子?摘了一把?青椒和?豇豆,回来还对烧火煮饭的崔兰芳说:“娘,咱家鸡蛋都是买的,这样也?不成。干脆明年开了春买些鸡苗回来养,能?下?蛋,还能?吃鸡。”
崔兰芳还真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认真说道:“我看成。明年春天我的身子?应该也?好多了,可以顾着些家里的活计,到时候你和?二郎去镇上摆摊,家里的活儿就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