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低她一分,缓缓抬起仰视着她。半阖的眸子依旧染着阴戾的血气,让她探不明半分神情,她只是一如既往冷漠与他对视。
“夫人,藏在春花阁里的书册,已经翻了出来……”
“又要用旁人的命,威胁我了吗?”苏云青冷不丁打断他。
“…………”他垂下眸子,看向那道伤,手抖留下的刀痕刺痛他的眼睛。
“放过我吧,萧叙。”苏云青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与裸露在空气里,冰冷的肩膀,半晌,湿热的吻轻轻含住她的伤疤。
苏云青浑身一僵。
他的胳膊轻易圈住她的腰肢,死死把她困住,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重重亲吻她再也去不掉的伤疤,将上面一丝一毫的纹路印在脑子里。
他不想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很疼……很疼……”他低喃的话语,从唇齿间渗出。
红晕暧昧的吻痕,仿若印章,盖住她的疤痕。
“咳咳咳……”
屏风外,敞开的大门灌进凉风,床上的林阔不适咳了两声。
萧叙缱绻的眸光骤变,冰冷的戾气暴涨。
“夫人刚刚是在喂他喝水?”
“是。”苏云青没想掩饰,也懒得掩饰。
萧叙为她拢好衣裳,站直腰身,俯视着她,“林大人伤势如何?”
苏云青冷笑道:“林大人的伤势,陛下不是比我清楚?”
那么多大夫和侍卫守在这里,难道抽不出一个人向他汇报。
“我饶他一条性命,可不是让你们旧情复燃。”萧叙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你胆敢再踏入林府一步,朕就阉了他。”
苏云青白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寸步不让,“你可以试试看。”
萧叙哑声。任由她从身旁越过,关上透风的门,门早已不堪重负,塌了半边。他才穿过屏风,就被苏云青一记眼刀甩来。
“跪着做什么!修门!”他对着门外跪成一片的侍从怒吼一句。
苏云青唤下人再送一碗清水,坐在林阔身旁,重复方才的动作继续喂水。萧叙则阴沉张脸,抱臂立于一旁目不转睛凝视她,只要给林阔用帕子擦去嘴边的水,他就要怒斥一声。
“你敢碰他,朕就杀了他。”
苏云青懒得理会,对他视而不见。
她这一坐就是半日,在林府前前后后忙碌,打理药草。而她身后跟了条没事干的尾巴,走哪跟哪,府里的下人吓得两腿打颤,半日头都没抬起来见过光。
之后那几天,苏云青每日都抽出时间往林府去查看林阔伤势。他依旧活着,伤势甚至开始好转,小臂能够动弹。
萧叙每日需批的奏折有山高,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捂住胸口不适咳了两声,身边却没个关心他的人。
“陛下,剑伤该上药了。”周叔把药箱放在一旁,“您劳累过度,伤不及时处理,何时能好。”
萧叙放下笔,颦着眉,转眸看向身后花苑的雪地里头,蹲在小白身边玩雪的小身影。
泛舟把雪花捧到小白身上,把它埋住,又挖出来,玩得不亦乐乎,小手冻得通红,像没直觉似得,笑嘻嘻道:“大狗狗,你长得好大呀,还和雪一样白。”
萧叙蹙眉不悦,“她去哪了?”
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到底在忙什么。
周叔带来一盅热汤,无奈叹气。这一天都问八百回了,他说出雷打不动一样的回复。
“夫人早晨出宫,去了船队、青罗坊处理商铺的事。随后与芳兰和阿钥两人在春花阁用膳,调查苏济和苏长越之事。午后,她去往林府查看林大人伤势,重新调制药剂。”
顾帆站在一角,充当透明人。
这几天,朝中官差大人犯错,萧叙居然都无心杀人了。
“大晋可有暗兵入城?”萧叙忽然向他抛来问题。
顾帆紧忙答复,“回陛下。这些年借难民身份入内的人有不少,名册已交由封大人和商公子,暗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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