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弱点的家伙,才是最让人不放心的。
于是,得到自己满意的试探结果的无惨对于周序的反应笑而不语,并没有直接戳穿他掩耳盗铃的行为,而是颇为“体贴”的点头转身,没有继续与周序走在和那边的一行人重合的道路上。
周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无惨的身侧,适时的表现出几分好奇:
“音柱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来找你的?”
“……不是。”
无惨对周序过于天真的念头回以微笑,转而平静地看着他:
“在近卫阁下的眼里,在下的行踪是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吗?”
面对无惨的反讽,周序沉吟一声,随后煞有其事的站在繁华的街道中央看向他:“也是,毕竟是下水道的老鼠,难以察觉行踪也是正常的。”
“……哈。”
周序毫不客气的直言讽刺,鬼舞辻无惨也嗤笑一声,二人显然都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短暂的沉默了几秒钟后继续前进。
片刻后,离开了游郭中心区域的二人进入一处静谧的宅邸。
跟在无惨的身后,周序双手放在脑后,好奇的看着这周围酷似的曾经的近卫家的装潢,目光在那些高高的书架上流连,对于自己阔别已久的学业有些怀念。
他看着无惨就这么走到一堵书架前,手指轻轻屈起敲了敲边缘,随着“笃笃”的两声轻响,书架立刻向两侧打开,露出了里面别有洞天的房间。
“!”周序兴致盎然的大步走进来,好像根本不怕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致命的暗器设置,大喇喇的进入暗房四处打量:
“这是你的另一个老鼠洞?”
无惨没有回答周序的废话,平静的将桌上的一系列仪器拉出来,琳琅满目的液体和实验器材让周序惊叹。
虽然很厌恶而且恨不得现在就杀死,但话又说话来,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无惨这个人的能力。
为了永生,他简直能变成全才。
周序抬起手,熟练的挽起袖子,将充斥着金色纹路的右臂展示在无惨面前,毫无防备的露出自己的血管,任由对方用锋利的仪器划破自己的手腕取血。
“……近卫阁下,虽然答案已经确认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有些好奇。”
一边取血,无惨一边目光幽幽的盯着周序伸出来的右手手臂,独特的音色音质冰凉:
“您身上这些酷似‘斑纹’的东西,真的是一出生就有了吗?”
坐在沙发上伸出右臂的周序手一捞,用左手拿着无惨事先给自己准备好的血瓶仰头喝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重新低下头时,随意用左手抹了一下泛红的嘴角。
不慌不忙的将血瓶放回桌面上,向沙发上仰倒的周序才嫌弃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无惨:
“都说了不是斑纹了,我说你啊——难道就这么觉得天生斑纹的继国缘一会有一天活过来宰了你吗?”
“……您真会讲恐怖故事。”
面对无惨的冷笑话,周序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他。
无惨的假笑凝滞,僵硬的看着他:“您在讲故事,对吧?”
看到无惨精彩的表情,周序刚刚绷紧的脸这才破功,他哈哈大笑着,将抽血完毕的右手抽回来,手指轻轻一抹,鬼的超高速恢复立刻将他手腕处的伤口恢复。
迎着无惨黑脸的紧张注视,周序摆了摆手,双眼带着恶劣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鬼故事,懂了吧?”
即使已经听到周序放肆的大笑声,但没有得到对方肯定的“不会复活继国缘一”的答案的无惨还是难以放松,直到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他才缓缓松快了表情。
脸上的假笑一如既往,只是声音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您、真厉害。”
可笑的是,当初的自己居然会认为把近卫周序变成鬼,就意味着自己掌握他的生杀大权、可以肆意的驱使他。
但这家伙活了这几百年,而且根本没表现出丝毫对生命的重视——根本不可能用性命桎梏住他。
在这几年里,自己的确尝试过寻找周序真正在意的事,但无论他怎么看怎么想,这家伙都只是一个找乐子的家伙而已。
即使已经抱怨了许多次,但看到偏偏是这种家伙获得了永生的资格,鬼舞辻无惨仍然忍不住控诉上天的不公。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着,将收集到的血液好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虽然他之前已经针对近卫周序的血液进行过许多次的实验了,但这次灶门祢豆子的事出现,他再次警觉起来。
没错,他还是不相信周序的鬼话。
多疑的他不信,灶门祢豆子出现的异常会和近卫周序真的没有关系。
虽然过去已经试着在其他鬼的体内注射过没有结果了,但毕竟因为血液珍贵,尝试的次数和使用的量都不多,他想要再试一次。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想到,他真正的遗漏是没有使用周序的血将人变鬼、而且在变成鬼之后,并没有做出浪费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