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义瞬间红了眼眶:“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会夸我吗?”
“死人还有夸奖的必要吗?”姚桃桃微微松开一点力道,指尖摩挲着他消瘦的脸庞,质问道,“胡子都不刮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野人?”
曹广义闭上眼,不敢承受她嫌弃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反正也没人看。”
“行,那你自生自灭吧。”姚桃桃彻底松开了他,转身要走,“既然你自己都无所谓了,那我就不用多事了。”
“别!别走!”曹广义几乎是本能的,扭头抓住了她的手,“别走,让我抱抱你好吗?我就抱抱,不做别的。”
“你觉得合适吗?”姚桃桃多少有点不忍心,并没有推开他。
曹广义犹豫片刻,还是主动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你有男朋友了,是我不配。”
“谁说我有男朋友了?”姚桃桃转身,迎着那灰蒙蒙的天光,打量着这个落魄潦倒的男人。
曹广义有点意外:“不是说晁社长在追你吗?”
“他追我就会答应吗?你以为我跟你大哥一样急不可耐,饥不择食?”姚桃桃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曹广元的,难免拉踩两句。
曹广义忽然看到了希望,忐忑间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没有挣脱,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了自己心口:“真的?那你听听,听听这里的声音!我想你,桃儿,真的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说话间,曹广义落下泪来:“都是我不好,没有管好我哥,让他拿你的前途做威胁。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
“不是人还敢想我?”姚桃桃依旧没有挣脱,那胸膛里的心跳确实快得离谱,她相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但是,她不打算回头。
现在没有推开他,不过是看他实在瘦得可怜,给他一点点希望罢了。
她靠近一步,认真打量着他的眉眼,确实憔悴太多,也确实沉淀下来了。
那种轻浮的毛躁的气息不见了,多了几分忧愁和迷惘,几分踏实和隐忍。
挺好的,一个男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包括身边那些没有及时摆平的,作妖的亲属。
姚桃桃扪心自问,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当初要不是他发神经,说那些恶心人的话,她不会跟他离婚的。
离婚之后两人又同居了一段时间,她有生理需求,也确实享受使唤曹广义的感觉,便没有彻底分开。
再后来,曹广元发神经,她便借着那难得的机会,跟曹广义一刀两断。
其实要说那件事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并不,她只是不想继续下去了,借题发挥罢了。
她想看看他们两个真正分开之后,曹广义会不会变坏,会不会堕落下去,再次变成那个满脑子借腹生子、借种生子的奇葩。
幸好,他没有。
他一直单着,没有跟他哥哥一样急不可耐的找女人结婚,已经算是难得可贵的品质了。
他还能主动要求上进,想要考大学,虽然失败了一次,但却没有放弃,仍然在努力拼搏,她从他身上,终于看到了一些闪闪发光的品质。
所以,她还是抱了抱曹广义:“夫妻一场,你也不希望真的让我收到你的死亡通知书吧?”
“嗯!好,我——”曹广义受宠若惊,舌头都打结了。
“好好吃饭,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头发剪了,胡子刮了,脏衣服这么多……算了,我帮你洗一半吧。”姚桃桃默默叹了口气,到底夫妻一场,那些欢愉的日子都是实实在在享受过的。她松开了曹广义,“去吧,趁着现在剃头匠还没有关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曹广义擦去泪水,飞快的跑到柜子那里拿了点零钱,钥匙也不带,准备飞奔下楼,去外面理发。
姚桃桃一把拽住了他,把自己的雨伞塞到他手里:“下雨呢,别着凉了,慢点走,要是你身上这套也脏了,你回来穿什么?”
曹广义笑了,他的桃儿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最好的!
他用力的抱了抱她:“我会慢慢走的,一定要等我回来!”
“快去吧,一身的馊味儿。”姚桃桃嫌弃地推开了他。
等他走了,她便起身去李小芮那边借了把伞,去外面给他买身新衣服。
门也给他锁上了,钥匙交给了李小芮,万一两个人回来的时间不一致,直接找李小芮拿钥匙就行。
等她买了衣服和硫磺皂回来,曹广义还没回,正常,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打结了,剃头匠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
她也不会傻等着,便转身抱起他的脏衣服,去水池那里忙碌起来。
曹广义剃了头刮了胡须,神清气爽的回来,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水池边帮他洗内裤,搞得他很难为情,赶紧冲上去:“我来吧。”
姚桃桃没事人一样:“你去洗个澡再来跟我说话,身上都馊了,我不喜欢。干净衣服在床上,去澡堂洗,我给你票。”
“好!”曹广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