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最先说对不起的人总是裴知凛,蔺遇白不愿意这样。
所以在裴知凛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他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
今夜的月色非常明?朗,皎洁剔透,俨同濯洗透澈的一匹白纱,它们先是扑洒在后?院花园的梧桐树,斑驳的夏枝将月色筛得?又薄又凉,让其自落地窗外游弋而入,洋洋洒洒覆在两人周身。
“不用说对不起。”蔺遇白勾着裴知凛的脖颈,把勾到自己面前。
两人鼻尖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鼻尖,彼此倾吐出来?的气息紧紧交缠在一起。
蔺遇白虽然喝了醒酒汤,但说话时,裴知凛仍然能够嗅到他口中清浅的果酒香气,甜甜糯糯的。
裴知凛克制着自己想要继续亲吻蔺遇白的冲动,听他继续说道。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应当是我,”蔺遇白嘬着嘴道,“我任性?地跑去清吧喝酒,让你来?担心我,特地跑来?接我回家,回家后?,还?给我做醒酒汤喝。”
“你这?一阵子这?么忙了,既要兼顾学业、公司,还?专门抽出时间学做蛋糕,我没有?站在你的处境上为你着想,还?误会了你。你不仅没有?生气,还?很?耐心地跟我解释了一切。”
蔺遇白捧掬住裴知凛的脸庞,分别?在他的额心、左颊、右颊分别?各亲吻了一口,道:“为了表示歉意,今夜你提出一个条件,我都会答应你的。”
皎洁的月华描摹出蔺遇白的眉眸,青年的眸瞳像是黑色浪潮拍打?着峡岸,峡岸尽头?布满夏日繁花,这?些繁花长成了诗意的词句,为今夜句读。
裴知凛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哑声笑问:“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么?”
蔺遇白听出一丝端倪,感?觉裴知凛好像设下了一个陷阱,引诱他往里跳似的。
裴知凛双手撑在蔺遇白的腰肢两侧,高大的身子倾轧而来?。
蔺遇白下意识后?退,但后?面是沙发的扶手,他的后?背紧紧抵着扶手边缘。
眼看要掉下去了,裴知凛大臂一抻,将他捞了回来?。
这?一瞬间,蔺遇白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猎物,要跳进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里。
天知道裴知凛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如果是那种大尺度的话……
甫思及此,蔺遇白忽然就有?些后?悔。
他刚刚就是太心软了,所以才会答应裴知凛的条件。
蔺遇白必须悬崖勒马,他掩唇轻咳了一声,肃声道:“也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的噢,这?件事必须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才行。”
他用手指戳了戳裴知凛的鼻梁骨,“如果是太过分的条件,我可不会答应。”
裴知凛静静坐在月色的背阴处,整一张峻容隐匿在一张半明?半暗的光影之中,神?情看不清真切。
“容我想一想,该提出什么条件好呢?”
过了一会儿,裴知凛道:“我想好了。”
蔺遇白作倾耳以听之状。
裴知凛道:“明?天你是不是要去给识澜补课?”
蔺遇白点头?。
“补完课,留下来?,陪我一起留下来?吃顿饭吧,算是提前见过父母了。”
蔺遇白一愣:“见父母?”
他不由自主想起上次见裴昀荣的时候,裴昀荣厉声诘问他要多少钱才能肯离开裴知凛。
他觉得?这?种情节非常狗血,但居然还?会发生自己身上,委实是不可思议。
除了这?一层担忧,蔺遇白还?有?其他的顾虑。
他还?有?一年才毕业呢,现在直接去见裴知凛的父母,当真合适吗?
虽然平时给裴识澜补课的时候,他见过双亲的次数也不少,有?时罗岚也会留他下来?用饭,但此“用饭”非彼“用饭”。
以什么身份跟裴知凛的父母吃饭,这?一层意义真的是完全不同的。
蔺遇白有?些踯躅:“真的要跟你父母吃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