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纹样则是需以新颖、吉祥为寓意,需轮廓清晰,有明确美感,且规整中不能死板,过于灵动显得密而杂乱,亦不可取。
只是能够进入这一轮的,都是经验老到的商号,自是不会犯这等错误。
所以这第三轮,筛的很快。
三轮过后,场上只剩下了十几个商号,梁大人看着沈家染坊、集霞庄,以及撷翠坊三家料子,心头犯了难。
往年,这三家任意一家都可轻松夺冠了,偏生今年三家撞在了一起,这……
他一人不好拿主意,只能去寻元煦。
“啧,这三块料子,我看着也为难,不如让李总管定夺?”
李公公道:“旁的我不管,那块鳞纹染的料子我要了。既然是我尚衣监看中的东西,势必不可能再出现在市井。
“至于其他的,你们做主。”
此次他本也没想过会有什么收获,若非往日与元煦有些交情,他也不会出现在此。
未想这市井之中,还真能出些好东西。
李公公目光扫过沈沅珠的鳞纹染,爱不释手。
众人商议过后,选出了此次斗染大会的前三甲。
一阵铜锣声响起,沈沅珠微微坐直了身体。
她看着梁大人手持一本青皮手札,缓步走上高台。
“诸位,此次斗染大会评选至今,经我朝织染署、尚衣监、行业泰斗以及城中文士共同商议,现决定推选以下三家商号,成为此次斗染大会的前三甲。
“根据色质以及工艺、纹样合韵等标准,现公布沈家染坊的‘冰撕纹’为三甲之首。
“因其质地出众,纹样独特,且可穿可用可绣可裁,染制时操作简单价格适中,实为集众家所长,遂评为头筹。”
“‘冰撕纹’之后,我等商议集霞庄‘冠群英’可为亚元……”
在听见自己只能成为三甲最后一名时,沈沅珠忍不住气恼。
虽有些气愤,但她倒也还服气。
实在是让她选,在这三家之内她也评不出什么所以然。
三家各有长处,所攻处皆不同。
还不等沈沅珠平复心中怨念,她就听梁大人宣布了第三名。
是与他们一起牵头,给贫寒商号补贴银子的缕金坊。
听完,沈沅珠倏地站了起来。
元煦见状,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就在沈沅珠准备出言质问,为何鳞纹染没能入三甲时,梁大人又道:“另经内廷尚衣监李总管特选,批撷翠坊鳞纹染为今岁特贡,撷翠坊需……”
后面的话,沈沅珠都没听清。
她看着台上的梁大人,惊讶不已。
她竟将自家布料,送到宫中去了?
内廷特贡……
有了这名号,区区一个斗染大会魁首,她不要也罢!
沈沅珠面上咧出个甜甜笑容,耳边已经听见了银子哗啦啦掉进自己怀中的声音。
她站起来傻笑,看得谢歧有些担心。
“沅珠……”
沈沅珠回头,捏了把谢歧的手臂:“痛吗?”
“……”
谢歧呆呆看着她,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摇头。
沈沅珠眉眼明媚,笑意盎然:“夫君,你今儿看着实在是眉清目秀,俊得很。”
谢歧抿着唇,脸色一红:“你……”
她今儿怎么总是……总是撩拨他?
想了想,谢歧期期艾艾凑到沈沅珠耳边:“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了?”
“……”
沈沅珠瞪他一眼,又轻轻推搡了一把。
“我要回家了,还有事忙。”
“我也……”
谢歧正说要跟她一起回家,就有织染署的人寻了过来,说是元公公找他有事。
沈沅珠推了推他:“去吧,正事要紧。”
正好,她也有的忙了!
谢歧万般不舍离开,沈沅珠直接去了撷翠坊。
她今天就要把鳞纹染的每一个步骤都整理出来,以供内廷。
如此想着,沈沅珠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倒是谢歧,半红着脸去见了元煦。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面上绯红还没消,只是除却沈沅珠,谢歧在旁人面前大多面色冷峻,不见嬉笑之态。
见了人,元煦笑道:“你那冠群英,实在不错,我有意带你去上京,跟上京其他织染商号一同竞选今年皇商之位,你看如何?”
谢歧闻言,抬眸道:“何时?”
元煦勾唇,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今日就启程。”
“今日?”
谢歧有些惊讶,元煦却道:“是啊,本不该如此仓促的,但你手中的冠群英和沈砚淮的冰撕纹,以及撷翠坊的鳞纹染,都实在出众,所以我准备带你们几个东家……”
元煦话语一停,眼中含笑,东家二字咬得格外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