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魏氏的祠堂!你一个外人跑到这里来咆哮,成何体统?”
魏植已然出族,原本是不够格进祠堂的。
他到二房不会有人过问,但到了这里这于情理都不合了。
他方才也只是偷偷藏在后头,想看看事态的发展。
这会儿忍不住就跑了出来。
之前老父看着他流泪那一幕,让他实在是有些揪心。
四老爷道:“谁放他进来的,还不快拉出去!出了族便不是我魏家的人了,怎能进祠堂?”
旁边便有人出来,把抱着魏楹大腿哭求的魏植拖了出去。
可是他这一闹,却也有人开始出声,“虽然魏植不算魏家的人了,但他说的确实没错。大伯让你答应的可不就是饶二哥一命。”
魏枫感激的看向说话的人,是之前受过二房恩惠的族人。
有人带头了,便有人附从,“是啊,何况他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就当让他苟延残喘吧。”
“毕竟是你的亲叔叔啊!”
沈寄很是生气,又见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还有四老爷都不说话制止。
这分明是要用舆论要逼着魏楹松口嘛。
二老爷怎么就不该死了?
就因为他是你们血亲、就因为他现在已经够惨了,所以魏楹就要迫于压力放他一马?
这族规不就是没有一视同仁么。
所有的人都看向魏楹,等着他的决断。
魏楹扫视了一圈,许多人在他的目光下避开。
可是他们的眼神在在表示,他们都是希望他能主动说免二老爷一死的。
他看向十五叔,十五叔的目光也很是犹豫。
他再看向二老爷,还不够惨。
他在这个时候中风,这里头的东西可多了。
哼,要惩罚这样的恶人,是得让他零零碎碎的受活罪。
而且最好,这些活罪还是他最亲近的人施与的。
就算他的中风没有什么猫腻,自己也有把握让二房一家内斗。
人性这东西,可经不起考验。
他目光凌厉的看向二夫人。
这个女人,一向是二房运筹帷幄之人。
他就不信,当年的事她没有插手。
二夫人在魏楹的目光下躲闪了一下。
她实在是有些怕魏楹那双会穿透人心的眼睛。
魏楹沉默了许久,众人便都等着他。
直到他终于开口:“好,既然他已经这样了。我一定要他的命也无用,就算他活着受罪吧。”
在场的人心头都是一松。
四老爷道:“好,大侄子,一切都依你。现在我们就把大嫂的牌位摆进祠堂。”
大夫人的牌位被魏楹从梨香院捧出来,身后是各房的叔婶兄弟跟着,算是大家一起去将牌位迎进祠堂。
魏楹郑重其事的把母亲的牌位和父亲的摆在一处受香火,然后和沈寄一起跪地磕头。
从当年在这里被定下沉潭的刑罚,到如今牌位摆进来,这里头走过了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大夫人一直是孤魂野鬼,到如今才终于能进了祠堂,享受香火祭祀。
这十八年里有魏楹的十载寒窗,数年经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