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处理完事务后, 接过夏蝉送上来的药汁一饮而尽。
这药腥甜,饶是已经喝了许久, 还是无法习惯。
但药效确实极好。
往年冬至之后,喉咙总是痒得令人难耐。
今日竟是一声未咳, 肺腑也通畅许多。
“陛下,织造司差人来报, 婚服绣好了, 已送去……”夏蝉语气稍顿,似在斟酌用什么称呼:“已经送去裴公子那儿了。”
虞晚将药碗放下,用锦帕擦拭干净后朝殿外走去。
“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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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中。
苏子衿正坐在桌边,桌上摆着织造司送来的婚服, 叠得整整齐齐,却一动未动。
他的指尖胡乱地在桌面上轻点着,有些心神不宁。
虞晚迈过门槛,瞧见苏子衿这副模样, 不由问道:“怎么了?是这婚服不合心意吗?”
“若是觉得不喜, 便送回去, 再制一身便是。”
她说着, 就要唤宫人进来。
苏子衿身体微滞,双手连忙覆上婚服:“姐姐且慢,这婚服并没有不合心意。”
“那你是怎么了?”虞晚靠近他坐下,揽住他的腰贴近,“这几日你为何总是走神?”
“因为……”他顺从地倚入她的怀中,话却卡在喉咙中半晌说不出来。
他要说什么?怎么说?
苏子衿有些懊恼地咬住唇, 偏过身体将额头抵上她的肩膀。
这段时间她温柔得不像话,每每亲密时……
起初,他确实有种被她细细呵护,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心里很是熨帖。
可每次都是这样时,他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又不是易碎的瓷器!
至于这么,这么……轻吗?
苏子衿又用力咬咬唇,泄气一般将整张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双手环住她,就是不肯说话。
“到底怎么了?”
虞晚见他不说话,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哄的意味:“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背上的抚摸也很温柔,一下又一下,好像真把他当成一个需要耐心哄着的人。
苏子衿将脸埋得更深一些,呼吸很快就热成了一片,连带着身子开始发软发颤。
这让他怎么说?说他有些欲求……不满?
说他不需要她这样哄着!
可是……
苏子衿想起过往很多回忆,儿时的自己,好似一逗就生闷气,次次都是她来哄的。
那也不对!
苏子衿有些懊恼,是气闷小时候的自己不知好歹,更气闷此时的虞晚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般待他。
那能一样吗?
他……他经历过她掠夺一般的占有,她在他身上打满印记,每每都让他呼吸有些困难。
虽然不想承认,但身体……格外的满足。
可这让他怎么说?如此,如此……令人羞耻的话,他说不出口。
“子衿。”
良久沉默之后,虞晚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死死埋在肩上的人一寸寸掰出来,手指轻轻挑着他的下巴道:“你是不是最近对我有些不满意?”
“没有。”苏子衿想躲避她的视线,却被她的食指轻易捏住下巴,动弹不得。
虞晚望着他。
他那双水光潋滟的乌眸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眼尾泛着红,下唇又被咬得殷红一片,一副欲言又止却又无法开口的模样。
虞晚默了片刻,拇指上移,覆上那被咬出齿痕的下唇,指尖稍用力却没能像以往一样让他松口。
那牙齿好似跟她作对般,又狠力在唇瓣上一咬。
一颗新鲜的血珠陡然冒出,沾上她的指尖,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那丝丝缕缕的铁锈腥气。
虞晚蹙眉,心头微微一紧。
他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心疼,想去擦,却又生生停下了动作。
他不对劲。
“你是想快一些成婚吗?”虞晚试探地问着,“还是说……”
她斟酌着字句,另一只手索性揽住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还是说,嫌这皇宫无聊了?”
她想着所有可能的原因,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细细想了一遍。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她又放柔声音。
这段时间……她做什么了?
他自打恢复记忆之后,好像更难哄了。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虞晚琢磨着,这些日子是不是她要他要得太频繁了?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贪心了,这么多年的阴差阳错,好不容易才得圆满,确实要他的次数有点多了。
可是她真的已经很轻了,就怕他吃不消。
虞晚看着指尖那点血迹,到底还是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