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的出现是游刃有余的顺手为之,却没想到他为了照顾生病的她,放下了如此重要的事务。
舒榆坐在窗边,第无数次拿起手机,指尖悬在那个没有存名字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上。
最终,她点开了微信,找到了那个同样没有备注的对话框。
上一次联系,还是她为颜料道谢。
她踌躇着,打了几个字:≈ot;李市长,谢谢您之前的照顾。≈ot; 觉得太生硬,删掉。
又输入:≈ot;我身体已经好了,您不用担心。≈ot; 似乎有点自作多情,再删掉。
≈ot;您的工作还顺利吗?≈ot; 这又算什么?过度关心?
她反复输入,删除,再输入。
对话框上方偶尔会显示≈ot;对方正在输入…≈ot;,但很快又消失,最终什么消息也没有发出去。
这种反复纠结、欲言又止的状态,让她感到无比烦躁和陌生。
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犹豫不决、小心翼翼的时刻。
她猛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像是要摆脱某种蛊惑。
不断的告诉自己,他的离开是好事,这意味着一切回到了正轨,回到了她最初设定的≈ot;游戏规则≈ot;。
可心底那个空洞的声音,却在不断地反驳着。
放在腿上的会议记录似乎会烧人,让舒榆感觉到无所适从。
到最后,她也只是发了一句,“你的会议记录落在我这了。”
过了很久,那边回,“好,一会我会让秘书来取。”
舒榆看着李璟川回的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话心里一堵。
不是他亲自来吗。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手机信息提示音又响了一声。
这回附带着一张照片,“这几天有点忙,等我。”
明明还是和刚刚一样就几个字,可舒榆却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了,手机往沙发上一撇,用手背贴着自己的双颊,企图降低突升的温度。
不一会又把手机捡起来,双手放大看李璟川发来的图片。
办公桌上几乎被文件堆满,他的秘书站在一旁递着需要他签名的文件,对面还坐着另一个干部。
原来他这几天都是在忙。
这个认知让舒榆空落了几天的心突然被填满。
她放下手机仰头,用那册会议记录盖住自己的脸。
完蛋了舒榆,你要栽了啊。
—
另一边,李璟川在刚收到舒榆信息的时候愣了一下。
回完信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已经跟了他五年的秘书。
“庄儒,你落东西了?”
秘书庄儒还在整理李璟川签完的文件,闻言手一抖,差点把刚整理好的一部分掉在地上。
李璟川对面的干部是张书记,看着庄儒心虚的样子眉头一皱,“什么东西落了?落哪了?跟这次规划有关吗?”
张书记四十岁左右,平常的时候很好说话,但涉及到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极其严厉。
他以为庄儒是将什么重要的文件丢了,刚想斥责,就被李璟川打断。
“不是跟规划有关的,只是我的一个小东西。”
张书记这才松口气,听到不是跟工作有关的一下又变得笑呵呵,“哦,我说庄儒不能这么粗心嘛,不过庄儒啊,我跟你说,你跟李市长这么多年现如今可得更注意啊,咱们这个工作性质你也知道的,丢个文件可是要命的。”
李璟川低低的笑了一声。
张书记开始说他曾经还是个小官员的时候丢了个文件的事以此想来提醒一下庄儒,他一边说,庄儒一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璟川。
众所周知,张书记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讲点自己年轻的事,一说起来滔滔不绝。
庄儒并不想听,他分明就是要帮他们家市长大人啊。
作为市长大人跟随五年的贤内助,可以说李璟川想什么他一个眼神就知道。
于是他便在离开的时候,故意的将那份并不重要的只有一张漓江会议记录的文件夹落在那位舒小姐的家里。

